复用方字韵奉赠同舍慎思文潜同年天启

平生数子天一方,今夕何夕情难忘。荷衣揽蕙气芬芳,册府两公同舍郎。
昆崙方轨万里长,西城却望天苍苍。秋庭风雨翻幕狂,夜语蔡侯同一堂。
张侯老笔森矛枪,文词楚些遗蹇羌。胸中水镜谁否臧,学三百囷羞裹粮。
思如决渎万仞岗,大编小轴山压床。城南买屋君舍旁,疲骖日附骥尾骧。
我惭昧道由四隍,人如燕宋初束装。听君雄辩神扬扬,却思得一愁十亡。
邓侯韫椟价不偿,有方未试聊贮囊。起家牛斗玉笥乡,鸿鶱早入鹓鹭行。
和鸾采齐要骕骦,一铎便足谐宫商。知君云壑有松房,南阳耒耜心霸王。
玉池复说夜有光,仙人藏丹金鼎黄。愿分神瀵浴骨香,非我其人惭德凉。
蔡侯发迹江滥觞,闭笼祗欲擘海翔。此公事业未渠央,六奇他日吾所望。
乌号张月刀莹霜,裂五单于加印章。穰苴可但虚斩庄,遭时立志未可忘。
白犊得瞽宁非祥,嗟予企踵不及墙。逢君如渴御蔗浆,怯虽如鼠犹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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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今日,御双凫曾到、蓬壶方丈。元是王孙生此夕,红紫娇春成行。数曲栏干,一双蓂荚,正傍瑶阶长。风帘斜处,有时新燕来往。
犹记不住称觞,挥毫著语,更与书扁榜。转首还逢汤饼客,景物依然和畅。待赋新词,说些消息,教倩飞琼唱。南班虚席,看随丹诏东上。
桐庐杨明府,高谊有缓急。凌江每见访,烂醉必旬日。
知我欲东游,相拉过其宅。城南登小舟,仅阔六七尺。
岸人观不退,莫知孰主客。西风篙工喜,布被当帆席。
青蔬煮豆乳,滩转灶釜仄。更觉气象古,酌酒瓷盏碧。
千山霜叶红,绵绮天组织。郊坰有此奇,阛阓苦未识。
明府眼力高,心赏寄绝壁。指似挂篰岩,茅屋拟便葺。
老夫今十年,往来钓台侧。汗颜不敢登,人品霄壤隔。
夜宿鸬鹚源,荦确陟危石。吾家三拜公,晚唐老诗伯。
衣冠世不坠,奕叶绍桂籍。避地馆者谁,一僧年八十。
呜呼穷谷中,亦复有马迹。纪事聊此吟,续烛借纸笔。
小隐翻成大隐媒,终南捷径近蓬莱。君家草堂独萧洒,半占峰南松际开。
草堂松际秋声里,四壁清晖映乌几。卷幔朝眠日出高,野鹤孤云祗如此。
孤云野鹤澹忘形,嬴得丘园养性灵。飞腾未应郎官宿,嘉遁犹当处士星。
吟诗作画多閒放,心迹悠悠古人上。玩宇天空豁远怀,啸台夜雪闻清响。
王门记室旧交情,国子先生若弟兄。清时共逐鹓鸾去,白首谁同鸥鹭盟。
顾余别是沧浪客,蓬荜相逢即相得。对酒龙门月色秋,放歌鸡屿潮头白。
壶丘仙墨思纷纷,千里神交寄树云。坐卧草堂时见画,知君不羡北山文。
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nǎ)得工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著全无是处。
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yí)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喝醉酒我暂且尽情欢笑,哪有工夫整日发愁?近来我才觉得古人的书本,的的确确是没有半点可信的!
昨夜我醉倒在松树旁,问松我醉到什么程度?我疑心松枝摆动是要来搀扶于我,连忙用手一推说:“去!”
参考资料:
1、俞平伯.《唐宋词选释》.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10月第一版:第196页.
2、刘扬忠.《唐宋词精华分卷》:朝华出版社,1992.
西江月:原唐教坊曲名,后用作词牌名。遣兴:遣发意兴,抒写意兴。那:同“哪”。
我醉何如:我醉成什么样子。
这首词题目是“遣兴”。从词的字面看,好像是抒写悠闲的心情。但骨子里却透露出他那不满现实的思想感情和倔强的生活态度。
词的上片词人说忙在喝酒贪欢笑。可是用了一个“且”字,就从字里行间流露出这“欢笑”比“痛哭”还要悲哀:词人是无法排解内心的苦闷和忧愁,姑且想借酒醉后的笑闹来忘却忧愁。这样,把词人内心的极度忧愁深刻地反映了出来,比用山高水长来形容愁显得更深切,更形象,更可信。接着两句进一步抒写愤激的情绪。孟子曾说过:“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说的是书上的话不能完全相信。而词人却说,最近领悟到古人书中的话都是不可信的,如果相信了它,自己便是全错了。表面上好像是否定一切古书。其实这只是词人发泄对现实的不满情绪而故意说的偏激话,是针对南宋朝廷中颠倒是非的状况而说的。辛弃疾主张抗战,反对投降,要求统一祖国,反对分裂,这些本来都是古书中说的正义事业和至理名言,可是被南宋朝廷中的当权派说得全无是处,这恰恰说明古书上的道理现在都行不通了。词人借醉后狂言,很清醒地从反面指出了南宋统治者完全违背了古圣贤的教训。
这首词下片更具体写醉酒的神态。“松边醉倒”,这不是微醺,而是大醉。他醉眼迷蒙,把松树看成了人,问他:“我醉得怎样?”他恍惚还觉得松树活动起来,要来扶他,他推手拒绝了。这四句不仅写出惟妙惟肖的醉态,也写出了作者倔强的性格。仅仅二十五个字,构成了剧本的片段:这里有对话,有动作,有神情,又有性格的刻划。小令词写出这样丰富的内容,是从来少见的。
“以手推松曰去”,这是散文的句法。《孟子》中有“‘燕可伐欤?’曰:‘可’”的句子;《汉书·二疏传》有疏广“以手推常曰:‘去’!”的句子。用散文句法入词,用经史典故入词,这都是辛弃疾豪放词风格的特色之一。从前持不同意见的人,认为以散文句法入词是“生硬”,认为用经史曲故是“掉书袋”。他们认为:词应该用婉约的笔调、习见的词汇、易懂的语言,而忘粗豪、忌用典故、忌用经史词汇,这是有其理由的。因为词在晚唐、北宋,是为配合歌曲而作的。当时唱歌的多是女性,所以歌词要婉约,配合歌女的声口;唱来要使人人容易听懂,所以忌用典故和经史词汇。但是到辛弃疾生活的南宋时代,词已有了明显的发展,它的内容丰富复杂了,它的风格提高了,词不再专为应歌而作了。尤其是象辛弃疾那样的大作家,他的创造精神更不是一切陈规惯例所能束缚。这由于他的政治抱负、身世遭遇,不同于一般词人。若用陈规惯例和一般词人的风格来衡量这位大作家的作品,那是不从发展的观点看问题。
此词语言明白如话,文字生动活泼,表现手法新颖奇崛,体现了作者晚年清丽淡雅的词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