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东海东,古洞石玲珑。
蓬岛三山近,华夷一水通。
鱼龙多变化,日月自虚空。
此境元非幻,人心隐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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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地陷海天深,突起芙蓉万仞青。寺辟烟霞通鸟道,风回岛屿带龙腥。
大红毛国瞻金界,小白华山译《贝经》。水激三千堪一笑,鹏飞今已到南溟。
红蓼(liǎo)渡头秋正雨,印沙鸥(ōu)迹自成行,整鬟(huán)飘袖野风香。
不语含嚬(pín)深浦里,几回愁煞(shà)棹(zhào)船郎,燕归帆尽水茫茫。
蓼:一年生草本植物,多生于水中,味苦,可作药用。红蓼:开红花的水蓼。整鬟:梳理发鬟。
含嚬(也作“颦”):愁眉不展。浦:水滨。愁煞:愁极了。棹船郎:撑船人,即船夫。帆尽:船已远去,不见帆影。以“帆”借代船。
薛昭蕴不是画家,但他的这首《浣溪沙》却给读者描绘出了一幅苍凉寂寞的秋雨渡头待人图。
词的上片写沙滩上秋雨中的渡头,水边长着紫红色的蓼花鸥迹成行,描绘出渡头的苍凉、寂寞。在这样的环境中,却孤零零地站着一个盛装的佳人。这三句给读者在听觉上的是风雨声,在视觉上的是热色的红蓼花,成行的沙鸥足迹和盛装的佳人,在嗅觉上的是佳人和野花的芳香。但这些并没有使画面热闹起来。秋风、秋雨、红蓼、鸥迹、孤独佳人,使人突出地感觉到的是渡头环境的苍凉和寂寞。第三句“整鬟飘袖野风香”还给读者留下了这佳人站在渡头要干什么的悬念。“整鬟”,在这里不仅有盛装的意思,还包含着“女卫悦己者容”的意思。
过片“不语含嚬深浦里”承上启下。“不语含嚬”的人就是上片“整鬟飘袖”的佳人,这是承上。为什么“不语含嚬”,这是启下,也是词人安排的又一个悬念。紧接着“几回愁煞棹船郎”写佳人心事重重地皱着眉,默默地立在渡头,又不要摆渡、放舟,所以“愁煞”船夫。这里并没有有些注家所讲的要“放船自适”、“临流往返”的意思。“煞”是表示极甚之辞,不过“愁煞”在这里是“为难了”、“难坏了”的意思,愁的分量是很轻很轻的。词的最后一句,拓开一层讲:“燕归帆尽水茫茫。”说在佳人默望中,燕子归去了,江上的征帆过尽了,剩下的只有茫茫江水。至此,方点明了怀人的主题,暗示了佳人的痴情和痛苦,也解开了上文一个又一个的悬念,结束了全词。最后一句,从表面上看来,燕归、帆尽、水茫茫,都是写景,而深含着的至真至切的怀人之情,却紧扣读者的心扉,一切都在“不语”中。这样以一个饶有余味的画面结尾,既合水乡秋景,又关人物心情,景情俱佳。
直到青天上,何知径路分。岩峦森气象,风雨极声闻。
石势存危栈,林烟续断云。客衣殊太薄,叹息此劳筋。
通潞河头船未发,归梦先落江之东。采莼斫鲙百不省,惟念起居堂上翁。
长安秋老逼重九,青女艳发篱边丛。两涯水落木叶脱,张帆对饮秋玲珑。
京江去家十舍近,寸心直寄冥冥鸿。行缠布袜且姑去,肯变十丈东华红。
丈夫立身有本末,不在出处分穷通。掇拾科第点郎署,盛年得此亦已丰。
衔恩讵无驽马恋,反哺要是童乌工。喜闻耋老逾八十,健强我汝家翁同。
吊来家世出忠孝,岂有宦达方英雄。捧檄依然毛义屈,著书奚碍虞卿穷。
君家旧业东海曲,流匙香稻烹园菘。官衣恰作莱子服,孺慕未轮江夏童。
仙舟幸得附李郭,急装请假情匆匆。一官转令鸡黍缺,四载始果南归篷。
大痴落墨迥天际,佳诗宠饯叨群公。金焦瞥眼请休矣,目极霜后南湖枫。
长江之水空复空,津吏打鼓声隆隆。剪江一笑趋庭亟,与子破浪乘长风。
花林霁宵雨,柔碧光离离。美人驾行车,迤逦双轮迟。
轮迟无终极,亲爱从此辞。何以结绸缪,玉瓶金屈卮。
浮云暗长路,奄忽天一涯。穷谷多狼豺,水蛰虺与螭。
客子戒远道,行行欲安之。
避地东村深几许,青山窟里起炊烟。敢嫌茅屋绝低小,净扫土床堪醉眠。
鸟不住啼天更静,花多晚发地应偏。遥看翠竹娟娟好,犹隔西泉数亩田。
野人仪矩初无华,况复破帽风檐斜。先生有意念衰丑,折简远送新乌纱。
束巾试著出妨户,色若露洗凌晨鸦。舍人样好信殊俗,朽质得此惭无涯。
白痴稚子强解事,竞道宜称相欢哗。轻宽不但惬当暑,掉头曝背仍堪誇。
修容他日奉游宴,便可笑诮参军嘉。从今旦暮戴公赐,闭关无事聊煎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