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客京洛,衣袂多黄尘。所交尽才彦,唯子情相亲。
会合能几日,欢乐何遽央。春风东北来,飘我西南翔。
骊驹已在门,白日行且晚。停觞不能饮,将去更复返。
把腕捋髭须,悲啼类儿女。人生非鹿豕,安得常群聚。
朝别河上梁,暮涉关山道。匹马逐飞蓬,离恨如春草。
去去日已远,行行泪横臆。昨日同袍友,今朝异乡客。
来时城南陌,始见梅花白。回首汉江头,黄梅已堪摘。
杖策登高城,极目迥千里。落日下青山,但见白云起。
远望岂当归,长歌涕如雨。归心如明月,幽梦过颍汝。
抱膝长相思,故人安可见。忽枉数行书,彷佛如对面。
纷纭辇毂下,冠盖争驰逐。吹嘘多贤豪,肯复念幽独。
空斋听夜雨,深竹闻子规。此情不可道,此心君讵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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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犹念我,一笑向何人。老去唯佛祖,州闲如隐沦。
残年河朔雪,近腊水乡春。何日相逢笑,天边白发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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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去唯佛祖,州闲如隐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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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相逢笑,天边白发新。
明主何曾弃不才,书生飘泊自堪哀。
烟波东尽江湖远,云栈西从陇蜀回。
宿雨送寒秋欲晚,积衰成病老初来。
酒香菰脆丹枫岸,强遣樽前笑口开。
春雨细如尘,楼外柳丝黄湿。风约绣帘斜去,透窗纱寒碧。
美人慵翦上元灯,弹泪倚瑶瑟。却上紫姑香火,问辽东消息。
这首小词为作者早期作品,写元夕怀人之情致,词风婉约。
起首两句写楼外。春雨绵绵密密,像尘雾一般,灰蒙蒙的,刚刚泛出鹅黄色的柳梢给雨打湿,水淋淋的。说春雨“细如尘”,新鲜而熨贴。春雨是细屑的,轻倩的,迷离漫漶,润物无声,似乎非“如尘”二字无以尽其态。用它来映衬怀人的愁思,便显得十分工致。“湿”承“雨”来。“黄”字体物入微,切合物候,又应“春”意,让人联想到稚柳这迷蒙细雨的薰沐下所焕发的生机。接下来,“风约”逗引出后两句,视点拉回室内。上片状景,由远而近,由外而内,笔笔勾联,丝丝入扣;这几句看似景语,实乃情语,打下了闺人的主观色彩。“如尘”的雨,多少给人以凄迷低黯之感;柳色又新,牵惹着对远人的缕缕情思;阵阵轻寒,更使那碧色的窗纱涂上感伤的色调,寒气直浸入心底其中“寒碧”是以景写情的重笔,女子心中的感受由此得到深刻的展示。作者借拟女主人的眼光,写出了一个寂冷的环境。
过片直接突出了居于画面中心的女主人公——“美人慵剪上元灯,弹泪倚瑶瑟”。上元即农历正月十五日元宵节,宋代是个盛大的节日,民间有吃圆子(汤圆,取阖家团圆之意)、观彩灯、祭紫姑等习俗。点明上元之时,背景就变得更其具体而典型,把人物感情衬托得愈加强烈。周密《武林旧事》卷二“灯品”:“又有深闺巧姓,剪纸而成,尤为精妙。”陆游《十二月一日》诗:“儿书春日榜,女剪上元灯。”说明宋时剪纸做灯,乃闺人巧技,而且有早些日子就开始制作以备上元灯节玩赏的。可见这一句“美人慵剪上元灯”,不是一般的身心慵懒,而是由于情绪恶劣之极。“弹泪倚瑶瑟”句加重悲情之分量,写她欲鼓瑟以舒怨怀亦不可能,好只倚瑟弹泪了。
结束两句:“却卜紫姑香火,问辽东消息。”前一句承接上文,转进一层,与美人问卜的事。紫姑,相传为唐武则天时寿阳刺史李景之妾,为大妇所嫉,正月十五日夜被害死于厕间,上帝悯之,命为厕神。旧时民间每于元宵夜图画其形以祭,并扶乩卜问祸福。
无心剪灯,有意问卜,写出少妇关注之所。就这样,结句全词层层推进之后,以轻淡之笔出之。辽东,古郡名,故址今辽宁省东南部,多用来借指遥远的边地,以代亲人之所。至词的主旨已经明确、完整地表达出来,而字面上终归没有道破。淡语入情,含蓄不尽。这一结语使全词意境浑成,主旨突出,堪称巧妙。
迷司两门,圣凡二路。
总与诸人开闢了也,普请一时证入。
素着处士服,今冠博士冠。县官亲劝驾,接武青云端。
慷慨赴阙下,长揖见天官。胸中有武库,光怪森可观。
写作一卷书,字字骞祥■。魁名压众士,金华竞巑岏。
天官列姓氏,谓可贡金銮。君闻再三辞,恬退人所难。
缙绅有如此,谁复诮儒酸。我时与之游,握手露肺肝。
振衣石城下,六月大江寒。一饮江中水,古心烂银盘。
载吊凤皇址,稍宽秦淮湍。次第览形胜,龙虎相踞蟠。
忽得县官书,殷勤问平安。且言两月来,诸生候归鞍。
教席久虚倚,萧条尘满箪。䫁君早旋旆,旅邸重加餐。
咿咿读书竟,翛然臂生翰。翻身别我去,修途出层峦。
到县及新爽,秋雨槐花残。父老见君拜,相见有余欢。
从兹少徭役,黎首肌肤完。子弟各饱食,书声喧夜阑。
人才日如林,时清冠自弹。临岐惨将别,且复立江干。
胥会良有期,叹息赠猗兰。
於陵薄三公,桔槔亲灌园。
伯成轻南面,执耒耕丘樊。
渊明耻为令,乞食倚人门。
贤人乐遂志,荣辱安足言。
鄙载夸毗子,结驷乘朱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