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家老树临书屋,清夜看花眼不眠。残雪半霄寒月上,暗香和影度疏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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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干六曲护春风,白雪生香满院中。夜静月明幺凤下,半窗疏影隔帘笼。
燕塞高寒落木秋,忘年契合此淹留。虚窗月冷风声静,孤馆灯残剑气浮。
偶聚萍踪论古调,还凭茧纸写清愁。天涯无限潇湘意,梦向烟波付白鸥。
玉尺沈埋久,得之铭篆深。指磨露正色,扣击吐哀音。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xù)凄迷。红泪偷垂(chuí),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现在才知道那时我错了,心中凄凉迷乱,眼泪默默落下,满眼看到的都是春风,事物却非于从前。
后来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勉强说后会有期,像这样别离,梨花落完了,月亮已经在天的西方。
参考资料:
1、纳兰容若;聂小晴.纯美阅读纳兰词.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4.02:019-020
2、赵明华.纳兰词典评.哈尔滨: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2010.12:013-014
才道:才知道。凄迷:凄凉迷乱。红泪,形容女子的眼泪。
无计:无法。“欢期”:佳期,指二人重会相守之期。
《采桑子》率直平白,把词人的一片深情以及被迫分离永难相见的痛苦与思念表达得淋漓尽致。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有一种美,就在于语言的歧义,“心绪凄迷”是本篇抒情的重心。这里的“心绪凄迷”,正是由上面的“错”而引发出来,但而今才明白的“当时错”,究竟是当初不应相识,还是当初不该从相识而走得更近,或是当时应该牢牢把握住机会、不放你离去,作者所谓的“错”是什么词中并未交待清楚,也不需要交待清楚,这个空间是留给读者自己想像的,读者不应该侵占、剥夺,也不能够侵占、剥夺。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设想那个女子正在偷偷垂泪,这里似乎是一个错位的修辞,要说“百事非”,应该搭配“满眼秋风”才是,但春风满眼,春愁宛转,由生之美丽而感受死之凄凉,在繁花似锦的喜景里独会百事皆非的悲怀,尤为痛楚。此刻的春风和多年前的春风并没什么两样,而此刻的心情却早已步入秋天。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欢期”是相见、欢聚的意思,而“强说”一词让这份期待中的欢期变得难以预见,明明知道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但还是强自编织着谎言,约定将来的会面。那一别真成永诀,此时此刻,欲哭无泪,欲诉无言。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风动梨花、淡烟软月中,翩翩归来的,是佳人的一点幽香,化作梨花落入手心。情语写到尽处,以景语来作结:以景语的“客观风月”来昭示情语的“主观风月”,这既是词人的修辞,也是情人的无奈。正是那无限愁怀说不得,却道天凉好个秋。
漳水东流接海天,寻常鱼蟹不论钱。横空一网如云密,玉食还曾到御前。
燕地中秋月,仍看此度明。照人愁白发,为客叹浮名。
空阔无霄汉,清光接楚城。中原有战士,今夕最关情。
劳骨不遑席,脂车迫东驰。晴日照大野,去去从此辞。
相送蒲河阴,感激潜酸嘶。恋景重须臾,念当生别离。
我有数行泪,欲堕还自持。死化桑下蚕,吐君衣上丝。
生同比翼鸟,夜夜长相思。生死如浮云,素交山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