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磴回谿数百重,汉皇行幸有遗踪。
海西不复来三鸟,岩畔虚传驻六龙。
碧露暗滋金洞草,紫云常护石坛松。
便应别著登山屐,策杖高寻玉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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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亭开,槐昼永。贪看游鱼,又怕危栏凭。响雨欲来风片紧。
红藕花梢,无数蜻蜓影。
瓦松明,阶藓润。泻玉溅珠,不许圆荷定。一霎凉云还卷尽。
梧叶含秋,帘角斜阳冷。
春风萧索为谁张,日暖仍熏百和香。遮处好将罗作帐,衬来堪用玉为床。
风吹乱展文君宅,月下还铺宋玉墙。好向谢家池上种,绿波深夜盖鸳鸯。
影娥宫殿月参差,却认梅花是桂枝。欲采幽芳无处寄,人间天上两相思。
今年二月冻初融,睡起苕(sháo)溪绿向东。
客子光阴诗卷里,杏花消息雨声中。
西庵(ān)禅伯还多病,北栅(shān)儒先只固穷。
忽忆轻舟寻二子,纶(guān)巾鹤氅(chǎng)试春风。
今年二月早春时节,冰雪都开始融化了,寒冬时节沉睡了已久的苕溪,夹带着几丝绿色,潺潺涓涓,向东流去。
我寓居他乡,在吟诗作赋中淡泊度日。杏花时节,伴随着窗外稀稀落落的雨声,我时常探听远方好友的音讯。
西庵所居住的智老精于禅学,但病魔缠身;北栅所居住的天经精于儒学,又安于穷困。
我忽然想念他们,于是就荡舟寻访这二位老友。在春风的吹拂下,我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是何等的风流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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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经:姓叶,名德。智老:即大圆洪智和尚。诗中“禅伯”指大圆洪智,“儒先”指叶天经。苕溪:河名,源出浙江省天目山,流经余杭、杭州、湖州等地,进入太湖。
西庵:智老所居。位于湖州东南九十里的乌镇。禅伯:形容智老精于禅学。北栅:天经所居。亦位于湖州东南九十里的乌镇。儒先:形容天经精于儒学。固穷:安于穷困。
纶巾鹤氅:是六朝以来名士喜爱的穿戴,这里比喻诗人是雅人。纶巾,用丝带做成的头巾。鹤氅,用鸟羽做成的外衣。
公元1136年(宋高宗绍兴六年)旧历二月,陈与义寓居苕溪畔的青镇,怀念对岸的两位朋友天经和智老,因而写下这首诗。
作品的开篇写时间变化,一夜之间,春水已涨,尽向东流,顿生怀友、访友之意。但笔意至此,先出一折,从自己写起。安于贫贱,甘于淡泊,在吟诗作赋的生涯中,看到杏花春雨又送来一个春天,心中充满了顺适之感。自己如此,友人也是一样。所以下面写到禅伯之多病,儒先之固穷。实则写己即写友,写友即写己,二者交相为用,互为生发,以见出心灵的相契,见出溪涨思友的心理依据。有了前面的铺垫,末二句就顺理成章地踏上了访友的路途。至于见到友人后的情形,却全都忽略了,留给读者自己去想像。但作者另有一诗题为《与智老天经夜坐》:“残年不复徙他邦,长与两禅同夜釭。坐到更深都寂寂,雪花无数落天窗。”其中对雨夜谈禅的描写,正可与此诗互相补充。
“客子光阴诗卷里,杏花消息雨声中”是陈与义的名句,曾经得到宋高宗的激赏。这一联写诗人观赏杏花,以诗自娱,以自然清新的笔触表现了诗人的平淡闲适之情,却并未道出诗人是喜是悲,是苦是乐,给读者留下了想象空间。就对仗来说,此联除了“里”、“中”外,其余都不算工对,但也正因为如此,反映了作者在古典诗歌的对仗艺术上所作的探索,因而曾被魏庆之的《诗人玉屑》列为“宋朝警句”。方回在《瀛奎律髓》卷二十六中对此作了分析:“以客子对杏花,以雨声对诗卷,一我一物,一景一情,变化至此。乃老杜‘即今蓬鬓改,但愧菊花开’,贾岛‘身事岂能遂,兰花又已开’,翻窠换臼,至简斋而益奇也。”对仗要求和谐工稳,是六朝以来的总体趋势;但至唐代发展到极致以后,一些有创造性的诗人如杜甫、韩愈等又致力于打破已成模式化的对仗方式,力图求新求变,突破这种工稳,以求得在不平衡中的平衡。到了宋人手里,就更是有意识地忽略字面上的工稳,而着重于两句之间的内在联系。陈与义的这一联,上句写客中吟咏送日的宁静、淡泊,下联写一个清丽的境界,从而构成一个和谐的整体。至于两句之间在字面上是否的对,倒没有特别注意。从这个角度看,这联诗也反映了宋人对唐诗的发展。
一扫从前万虑非,寒光冷照发幽微。
乾坤总在冰壶裹,不费壶公日暮归。
玉塞功犹阻,金门事已陈。世途皆扰扰,乡党尽循循。
客道难投足,家声易发身。松篁标节晚,兰蕙吐词春。
处困羞摇尾,怀忠壮犯鳞。宅临三楚水,衣带二京尘。
敛迹愁山鬼,遗形慕谷神。采芝先避贵,栽橘早防贫。
弦泛桐材响,杯澄糯醁醇。但寻陶令集,休献楚王珍。
林密闻风远,池平见月匀。藤龛红婀娜,苔磴绿嶙峋。
雪树交梁苑,冰河涨孟津。面邀文作友,心许德为邻。
旅馆将分被,婴儿共洒巾。渭阳连汉曲,京口接漳滨。
通塞时应定,荣枯理会均。儒流当自勉,妻族更谁亲。
照瞩三光政,生成四气仁。磻溪有心者,垂白肯湮沦。
远山平野浩茫茫,曾是当年古战场。饮马水乾沙窟白,射雕尘起碛云黄。
中郎节在仍归汉,校尉城空罢护羌。今日车书逢混一,不辞垂老看毡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