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乘风到九天,不知身在此山巅。
万家攒簇炊烟底,一水萦纡去鸟边。
便学尘缘轻似羽,何妨诗意涌如泉。
停杯更待林梢月,归去家僮相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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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佳,清吹与鸣弹。
感彼柏下人,安得不为欢。
清歌散新声,绿酒开芳颜。
未知明日事,余襟良以殚。
今日天气多美好,管乐清吹鸣琴弹。
感慨柏下长眠者,人生怎能不为欢?
清歌一曲发新声,新酒使人开笑颜。未知明日事,余襟以殚。未知明日生死事,快意当前且尽欢。
参考资料:
1、孟二冬.《陶渊明集译注》:昆仑出版社,2008-01.第30页
诸人:众人。周家墓:据《晋书·周访传》载:陶侃(kǎn)当初乡居未显达时,遭父母丧,将要下葬,家中忽失一牛。陶侃寻牛时遇一老父,老父说:“前冈见一牛,眠山污中,其地若葬,位极人臣矣。”又指一山说:“此亦其次,当出二千石。”于是陶侃葬父母于前一山。将另一山指示给周访,访葬其父,果为刺史。陶、周两家世婚。陶渊明这次所游之地,也许就是周访家墓。清吹:指管乐器。鸣弹:指弦乐器。
感:感悟,有感于。柏下人:指葬在柏树下的墓中人。安得:怎能。
清歌:清亮的歌声。散:发出。绿酒:新酒。刚酿出来的酒呈绿色,故称。开:启。芳颜:美好的容颜。指笑逐颜开。未知明日事,余襟(jīn)以殚(dān)。明日事:指将来之事,包括生死之忧。襟:心怀。良:甚。殚:竭尽。
这首诗就内容看,当是陶渊明归田以后的作品。篇幅简短,内容平凡,但却博得很多人的赞赏,当有其不平凡的所在。说平凡,如“今日天气佳,清吹与鸣弹。”“清歌散新声,绿酒开芳颜。”写在某一天气候很好的日子里,和一些朋友结伴出游,就地开颜欢饮,或唱“清歌”,或吹管乐和弹奏弦乐以助兴。这都是很普通的活动,诗所用的语言也很普通。说不平凡,因为所游是在人家墓地的柏树下,要“为欢”偏又选择这种容易引人伤感的地方。在引人伤感的地方能够“为欢”的人,不是极端麻木不仁的庸夫俗子,应该就是胸怀极端了悟超脱,能勘破俗谛,消除对于死亡的畏惧的高人。渊明并不麻木,他明显地“感彼柏下人”死后长埋地下所显示的人生短促与空虚;并且又从当日时事的变化,从自身的生活或生命的维持看,都有“未知明日事”之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为欢”;还能做到“余襟良已殚”,即能做到胸中郁积尽消,欢情畅竭,当然有其高出于人的不平凡的了悟与超脱。以论对于生死问题的了悟与超脱,在渊明的诗文中,随处可见,如《连雨独饮》:“运生会归尽,终古谓之然。”《五月中和戴主簿》:“既来孰不去,人理固有终。”《神释》:“老少同一死,贤愚无复数。”“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挽歌诗》:“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归去来兮辞》:“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这是一种自然运化观、朴素生死观,比起当时“服食求神仙”、追求“神不灭”的士大夫,不知高出多少倍。
介寿堂开万象春,翁森花草亦精神。六朝门第乌衣旧,一代儒宗马帐新。
杖国弥坚担道力,扶轮不倦著书身。商山聘诏香山画,德望何关志屈伸。
都门两载各酸辛,无恙升沈信此身。旅况共怜官似水,交情真见德为邻。
欣闻凤诏恩波渥,俄道皇华使节新。一水盈盈非远道,怀人空自采江蘋。
有个王三,风害狂颠。弃荣华、乞化为先。恩山爱海,猛舍俱捐。也晃栽花,不料药,不耕田。落魄婪耽,到处成眠。觉清凉、境界无边。蓬莱路稳,步步云天。得乐中真,真中趣,趣中玄。
为惜美人去,看梅到晓窗。明河忽倒地,疑已入沧江。
越石豪贵姿,贾氏为密亲。苟无晋阳操,若濡意何伸。
深源苍生望,何如渭川滨。高卧不克全,北伐丧其真。
慎始固所贵,薄终不足陈。狐兔当衢跃,豺虎争齧人。
七尺犹未掩,是非遽难论。
夫君宦业陟崇班,垂老长捐恨独难。逮下不惭江有汜,倦飞尤羡鸟知还。
未亲鼎养馀悲在,已就菟营暮景闲。按诔摛词浑不尽,白杨烟雨自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