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篇效回文体

圣皇建极会中京,屏卫依垣列上营。胜盘蓟郡幽连势,躔接箕分尾著名。
定襄通塞横恒霍,漳易流津引海瀛。正朔奉行威外域,政刑颁及化黎氓。
黎氓慕指德悬鹄,岳牧怀忱勤贡玉。栖就厦檐托燕雏,照从昏室擎龙烛。
鼙鼓消惊罢远烽,驿邮顺命驯殊俗。鸡衔赦诏恩浓濡,鲵静怪涛晴湛浴。
湛浴甘泉注液池,氤氲瑞草映霞芝。掞藻仙鸾翔吐色,输图宝马跃呈奇。
验数徵贤名世显,占祥协理济川宜。剑履群趋承召毕,椠铅薄业慕龙夔。
龙夔典乐调和气,召毕升猷襄盛治。钟鸣中律管扬灰,字制同文经贯义。
廱浮璧水汎芹香,阁灿藜光燃杖异。纵衡止说习纯贞,镕铸烦功成美器。
美器庭陈错玖琼,良材国集委栌楹。砥砺齐施激重爵,楩楠称任选高荣。
祀创明堂崇配飨,虔孚清庙格精诚。紫气辉笼花里阙,绮云丽带日边城。
边城屼峙雄楼橹,内郭丛开重殿宇。仙家大概揽千门,月窟深藏迷万户。
年年翠柳唤莺归,夜夜閒阶驯鹤舞。传规旧取壮仪形,绵瓞初期仍约鲁。
约鲁存心戒数频,煨残惕虑酌弘新。却灾务省阴阳忒,招福应祈夙夜夤。
薄费经从供御减,隆基审与故常因。作始嘉符垂宝蔡,乐终吉会应昌辰。
昌辰揆景旺逢日,淑节推星中见室。彰令温柔慰力劳,答歌奋跃欢声疾。
方神配职效玄灵,哲匠伸能抽技术。唐虞尚体朴含华,汤武遵模文寓质。
寓质文明耀汉霄,崇观伟状俨宫朝。鹭立清墀还列佐,鹓陪晓序复班寮。
路辇临衢丹轴转,香垆袅篆绿烟摇。误听蝇声惊脱珥,惧安燕寝问司燎。
司燎设具张容肃,警铎提醒翻悟速。丝纶涣下汗奔流,纪法疏分轮辏辐。
持斧严芟惕恶潜,赐环惠召怜臣逐。垂看旭鉴对幽岩,滋以膏醇沾茂木。
茂木枯林春泽回,丰田甫隰暖风来。宥恤敷条捐采榷,宽慈布告缓征催。
搆绍堂成储蚤谕,支扶本固脉先培。富利喜游行鼓腹,寿仁跻域乐登台。
登台仰祝登佳庆,望阙遥思笃爱敬。陵冈颂拟代嵩呼,洛镐诗赓追藻咏。
丞疑夹辅得耆英,莞簟梦熊维嗣盛。膺眷遐龄祐帝神,承庥广祚绥皇圣。
猜你喜欢
故乡飞鸟尚啁(zhōu)啾(jiū),何况悲笳(jiā)出塞愁。
青冢(zhǒng)埋魂知不返,翠崖遗迹为谁留。
玉颜自古为身累,肉食何人与国谋。
行路至今空叹息,岩花涧草自春秋。
小鸟儿恋着故乡呜叫不止,公主在悲笳声中远嫁万里。
墓草青青魂魄再不能回来,青苍苍的山崖上,为谁留下了手迹。
美貌的女子自古受到容颜的牵累,高官厚禄的人有几个考虑国家生计。
行路的人到这里白白地叹息,山崖上花开草长随着季节交替。
参考资料:
1、马东瑶编著.古典诗词鉴赏: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013.12:41
2、陶文鹏主编.历史爱国诗歌选译: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1995年02月:270-271
崇(chóng)徽公主:唐代宗时与回鹘和亲,以崇徽公主嫁其可汗。据《唐会要》卷六载:“公主,仆固怀恩女,大历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出嫁回鹘可汗。”手痕:指崇徽公主手痕碑,在今山西灵石县。相传公主嫁回纥时,道经灵石,以手掌托石壁,遂留下手迹,后世称为手痕碑,碑上有唐人李山甫《阴地关崇徽公主手迹》诗刻石。韩内翰:韩绛,内翰指翰林学士。啁啾:鸟鸣声。笳:古代一种管乐器,即胡笳,从塞北和西域一带传入中原。因其声悲咽,故称悲笳。
青冢:传说王昭君之墓长年长满青草,故名之“青冢”。这里用来代指崇徽公主之墓。翠崖遗迹:指崇徽公主手痕。
玉颜:代指美丽的女子。肉食何人:肉食人,居官享俸者。
在这首诗里,诗人对崇徽公主不仅是怜其远嫁,哀其不幸,而且从政治上指明产生这个悲剧的原因。这就使这首诗在格调上不同于一般洒同情之泪的凄凉挽歌,而启发人们在深沉的哀怨中进而对这些女子的个人悲剧加以政治上的思考,激起人们对许多不能远谋的肉食者的愤慨。
诗从对比开始。诗人的眼前出现了当年崇徽公主远嫁时的凄凉清景。“啁啾”是形容鸟的细碎鸣叫声,白居易《燕诗》诗:“却入空巢里,啁啾终夜悲。”不离故乡的鸟儿尚啁啾鸣叫不止,而豆蔻年华的少女随着悲笳离别父母、远嫁万里之外,就更加依恋不舍了。作者在这里倾注了自己对她的怜惜同情。“青家埋魂知不返,翠崖遗迹为谁留?”在感情上更进一层,同时,诗人的思绪也回到了现实。诗人在这里反用了杜甫咏王昭君的“环佩空归月夜魂”(《咏怀古迹》)诗意而用了一个“魂”字,则使诗情变得更为深婉,同时也为读者刻画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形象,她满眼含着哀怨的泪水在“翠崖遗迹”之间飘荡。青草年年绿,此恨绵绵无绝期。接下来作者奇峰突起,发出议论:“玉颜自古为身累,肉食何人与国谋?”诗人发自肺腑地提问:自古以来,有几个肉食者能为国家的富强而出谋划策?又有多少美丽可爱的女子遭受远嫁的厄运,成为对外执行妥协政策的牺牲品?“玉颜”反为“身累”,“肉食”不与“国谋”,诗人寓于这两对矛盾现象中的诘问尖锐犀利,自古罕见。此联议论深切痛快,而又对仗工整。末联,作者笔锋一转,长叹一声,无可奈何之情袭人心怀,行路人到此只能报之以叹息,而孤魂栖止的崖花涧草春秋更替,年复一年。这里以无情衬有情,颇有韵致。
全诗随着诗人感情的变化而发展,从怜惜、愤慨直至无可奈何的叹息,在时间上,则两度由古及今作大幅度的跳跃,使诗情波澜起伏,把感情之流导入诗人以激清冲击而成的曲折回荡的河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