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蔡天启三首

蔡子勇成癖，能骑生马驹。

銛锋莹鷿鹈，价重百砗磲。

脱身事幽讨，禅愈只晏如。

划然变轩昂，慎勿学哥舒。

夜读孟郊诗，细字如牛毛。

寒灯照昏花，佳处时一遭。

孤芳擢荒秽，苦语余诗骚。

水清石凿凿，湍激不受篙。

初如食小鱼，所得不偿劳，又似煮彭？越，竟日嚼空螯。

要当斗僧清，未足当韩豪。

人生如朝露，日夜火消膏。

何苦将两耳，听此寒虫号。

不如且置之，饮我玉色醪。

我憎孟郊诗，复作孟郊语。

饥肠自鸣唤，空壁转饥鼠。

诗従肺腑出，出辄愁肺腑。

有如黄河鱼，出膏以自煮。

尚爱铜斗歌，鄙俚颇近古。

桃弓射鸭罢，独速短蓑舞。

不忧踏船翻，踏浪不踏土。

吴姬霜雪白，赤脚浣白纻。

嫁与踏浪儿，不识离别苦。

歌君江湖曲，感我长羁旅。

扁舟去且住，长帆尚残曛。揽衣盻徘徊，澄抱谢嚣纷。

微风吹白波，落日生红云。悠然望故都，况乃怀明君。

断霞递飞鸿，寒光乱沧雯。慷慨激危歌，馀响生氛氲。

白首犹束书，青萍空绿文。新月满东楼，孤音谁为闻。

销得炎炎夜，披襟水一涯。虫邀无赖月，风抱野人怀。

短发不须散，扁舟谁与偕。殆忘秦或汉，天地此和谐。

衣多苔藓痕，犹拟更趋门。自夏虽无病，经秋不过原。

积泉留岱鸟，叠岫隔巴猿。琴月西斋集，如今岂复言。

禁烟禁火禁心猿。真息调来永永绵。云水不游芳草径，身心岂著杏花天。

为人勿作坟中鬼，学我能修物外仙。异日大丹成九转，腾空何必打秋千。

故人今洞主，雄镇古瀛州。白鹿经犹讲，红羊劫未收。

秋城明落照，孤塔枕寒流。独客来天末，相思倚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