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苔地上消残暑,绿树阴前逐晚凉。轻屐单衫薄纱帽,
浅池平岸庳藤床。簪缨怪我情何薄,泉石谙君味甚长。
遍问交亲为老计,多言宜静不宜忙。
窗间睡足休高枕,水畔闲来上小船。棹遣秃头奴子拨,
茶教纤手侍儿煎。门前便是红尘地,林外无非赤日天。
谁信好风清簟上,更无一事但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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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切秋虫万古情,灯前山鬼泪纵横。
鉴湖春好无人赋,“岸夹桃花锦浪生。”
这首诗是评论幽僻清冷的诗歌风格。大凡万古言情之作,皆凄切如秋虫之悲鸣;抚写境象,也凄凉如山鬼的零泪。前二句泛叙古今悲情,构造出一片悲愁哀苦的境界。一般认为这两句是在说李贺,因李贺诗中常有“秋虫”、“山鬼”的意象;也有认为指李贺、孟郊二人,因孟郊常以“秋虫”自喻。这两句可解释为泛说全体这类相似风格的诗人。孟郊、李贺都穷愁不遇,作诗都好苦吟,诗风都较幽冷。穷愁本是人生不幸,无可厚非,问题在于如何处穷。元好问的态度非常明确,认为应该是“厄穷而不悯,遗佚而不怨”(《杨叔能小亨集引》)。孟郊、李贺显然没有如此泰然,寒乞之声不绝于耳,诗境幽冷凄婉。元好问反对幽僻凄冷的诗歌境界,即他所说,“要造微,不要鬼窟中觅活计”(卷五十四《诗文自警》)。孟郊诗歌可谓造微,但他所得不过是秋虫之类幽微之物。李贺也是如此,有些诗篇正是从“鬼窟中觅活计”。孟郊、李贺的这种诗风,与元好问尚壮美、崇自然之旨相背,故元好问讥评之。
后两句“鉴湖春好无人赋,夹岸桃花锦浪生”,正如宗廷辅所说,是“就诗境言之”。“夹岸桃花锦浪生”是李白《鹦鹉洲》中的诗句,元好问借此来形容鉴湖(又名镜湖)春色,展现的是与孟郊、李贺迥然不同的开阔明朗、清新鲜活的境界。“无人赋”三字又表明,他的批评对象绝非孟郊、李贺个别诗人,而是以他们为代表的中晚唐贫士文人,特别是与孟郊近似的一些诗人。由此可见,该诗是通过孟郊、李贺来批评中晚唐穷愁苦吟一派诗人,没有盛唐开阔明朗气象,而流于幽僻凄冷。
薄游何所愧,所愧在闲居。亲故不来往,中园时读书。
步栏滴馀雪,春塘抽新蒲。梧桐渐覆井,时鸟自相呼。
悠然念故乡,乃在天一隅。安得如浮云,来往方须臾。
蔼蔼春空宿雾披,桃溪柳陌共逶迤。阿戎莫道无才思,细草幽花总要诗。
五湖春水绿溶溶,两岸花开斗白红。欲买扁舟随汝去,卧听疏雨打南篷。
晴光散秋暮,天地嗒然真。树树老将至,山山红又新。
有声宜独夜,不定似羁人。莫叹成摇落,含风别是春。
回途玉马休相伴,背角泥牛莫下鞭。
多谢乾坤垂覆载,閒云芳草恣情眠。
老去无成齿发衰,年将七十待何为。
居常无病不服药,间或有怀犹全诗。
引水更怜鱼并至,折花仍喜蝶相随。
平生积学无他效,只得胸中恁坦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