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宗至德大圣大安孝皇帝挽歌词三首(左拾遗时作)

不改延洪祚,因成揖让朝。讴歌同戴启,遏密共思尧。
雨露施恩广,梯航会葬遥。号弓那独切,曾感昔年招。
前春文祖庙,大舜嗣尧登。及此逾年感,还因是月崩。
寿缘追孝促,业在继明兴。俭诏同今古,山川绕灞陵。
七月悲风起,凄凉万国人。羽仪经巷内,輼fm转城闉。
暝色依陵早,秋声入辂新。自嗟同草木,不识永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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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山同轨会,轩后葬衣冠。东海风波变,西陵松柏攒。
鼎湖仙已去,金掌露宁乾。万木泉扃月,空怜凫雁寒。
容卫晓徘徊,严城阊阖开。乌号龙驭远,遏密凤声哀。
昆浪黄河注,崦嵫白日颓。恭闻天子孝,不忍望铜台。
哀挽渭川曲,空歌汾水阳。夜泉愁更咽,秋日惨无光。
缵夏功传启,兴周业继昌。回瞻五陵上,烟雨为苍苍。
十叶开昌运,三辰丽德音。荐功期瘗玉,昭俭每捐金。
解泽皇风遍,虞泉白日沈。仍闻起居注,焚奏感人心。
孝理本忧勤,玄功在啬神。睿图传上嗣,寿酒比家人。
仙驭三清远,行宫万象新。小臣司吉从,还扈属车尘。
候晓传清跸,迎风引彩旒。共瞻宫辂出,遥想望陵愁。
弓剑随云气,衣冠奉月游。空馀驾龙处,摇落鼎湖秋。
遐视轻神宝,传归属圣猷。尧功终有待,文德本无忧。
坐受朝汾水,行看告岱丘。那知鼎成后,龙驭弗淹留。
监抚垂三纪,声徽洽万方。礼因驰道著,明自垦田彰。
积渐承鸿业,从容守太康。更留园寝诏,恭听有馀芳。
早秋同轨至,晨旆露华滋。挽度千夫咽,笳凝六马迟。
剑悲长闭日,衣望出游时。风起西陵树,凄凉满孝思。
露侵驼褐(hè)晓寒轻,星斗阑(lán)干分外明。
寂寞小桥和梦过,稻田深处草虫鸣。
露水降落,我穿着厚厚的毛衣还感到丝丝的寒意;仰望天空,北斗星横斜着分外光明。
孤单单地,我半醒半睡地过了座小桥,耳边传来稻田深处唧唧虫鸣。
参考资料:
1、李梦生.宋诗三百首全解.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年5月1日:第201-202页
驼褐:用驼毛织成的衣服。星斗:特指北斗星。阑干:横斜的样子。
钱钟书《宋诗选注》:“《南宋群贤小集》第十册张良臣《雪窗小集》里有首《晓行》诗,也选入《诗家鼎脔》卷上,跟这首诗大同小异:‘千山万山星斗落,一声两声钟磐清。路入小桥和梦过,豆花深处草虫鸣。’韦居安《梅磵诗话》卷上引了李元膺的一首诗,跟这首只差两个字:‘露’作‘雾’,‘分’作‘野’。”
《梅磵诗话》卷下:“早行诗,前辈多佳作。近世如杨万里诗:‘雾外江山看不真,只凭鸡犬认前村。渡关蒲板霜如雪,印我青鞋第一痕。’……刘应时诗云:‘登舆睡思尚昏昏,斗柄衔山月在门。鸡犬未鸣潮半落,草虫声在豆花村。’三诗意皆高远。”所引刘诗与《早行》诗意境也有相仿之处。
第一句,不说“鸡唱”,不说“晨起”,不说“开门”,不说“整车”或“动征铎”,而说主人公已在旅途行进。“行”得特别“早”,既不是用“未五更”之类的语言说出,又不是用“流萤”、“栖禽”、“渔灯”、“戍火”、“残月”之类来烘托,而是通过诗人的感觉准确地表现出来。“驼褐”,露水不易湿透;诗人穿上此衣,其上路之早可见。而“露侵驼褐”,以至于感到“晓寒”,其行之久,也不言而喻。
第二句,诗人不写“月”而写“星斗”。“星斗阑干分外明”,这是颇有特征性的景象。“阑干”,纵横貌。古人往往用“阑干”形容星斗,如“月没参横,北斗阑干”之类。月明则星稀,“星斗阑干”,而且“分外明”,说明这是阴历月终(即所谓“晦日”)的夜晚。此其一。露,那是在下半夜晴朗无风的情况下才有的。晴朗无风而没有月,“星斗”自然就“阑干”、就“明”,写景颇为确切、细致。此其二。更重要的还在于写“明”是为了写“暗”。黎明之前,由于地面的景物比以前“分外”暗,所以天上的星斗也就被反衬得“分外”明。
第三句“寂寞小桥和梦过”,可以说“立片言以居要,乃一篇之警策”。以梦与“寂寞小桥”结合,意象丰满,令人玩索不尽。赶路而作梦,一般不可能是“徒步”。独自骑马,一般也不敢放心地作梦。明乎此,则“寂寞小桥”竟敢“和梦过”,其人在马上,而且有人为他牵马,不言可知。
第一句不诉诸视觉,写早行之景;却诉诸感觉,写寒意袭人,这是耐人寻味的。联系第三句,这“味”也不难寻。过“小桥”还在做梦,说明主人公起得太“早”,觉未睡醒,一上马就迷糊过去了。及至感到有点儿“寒”,才耸耸肩,醒了过来,原来身上湿漉漉的;一摸,露水已侵透了“驼褐”。睁眼一看,“星斗阑干分外明”,离天亮还远。于是又合上惺忪睡眼,进入梦乡。既进入梦乡,竟知道在过桥,那是因为他骑着马。马蹄踏在桥板上发出的响声惊动了他,意识到在过桥,于是略开睡跟,看见桥是个“小”桥,桥外是“稻”田,又朦朦胧胧,进入半睡眠状态。
第一句写感觉,第二句写视觉;三四两句,则视觉、触觉、听觉并写。先听见蹄声响亮,才略开睡眼;“小”桥和“稻”田,当然是看见的。而“稻田深处草虫鸣”,则是“和梦”过“小桥”时听见的。正像从响亮的马蹄声意识到过“桥”一样,“草虫”的鸣声不在桥边、而在“稻田深处”,也是从听觉判断出来的。诗人在这里也用了反衬手法。“寂寞小桥和梦过”,静中有动;“稻田深处草虫鸣”,寂中有声。四野无人,一切都在沉睡,只有孤寂的旅人“和梦”过桥,这静中之动更反衬出深夜的沉静,只有梦魂伴随着自己孤零零地过桥,才会感到“寂寞”。“寂寞”所包含的一层意思,就是因身外“无人”而引起的孤独感。而“无人”,在这里又表现天色尚“早”。“寂寞”所包含的又一层意思,就是因四周“无声”而引起的寂寥感。而“无声”,在这里也表现天色尚“早”,比齐己《江行晓发》所写的“鸟乱村林迥,人喧水栅横”要“早”得多。
这首诗的最突出的艺术特色,就表现在诗人通过触觉、视觉和听觉的交替与综合,描绘了一幅独特的“早行”(甚至可以说是“夜行”)图。读者通过“通感”与想象,主人公在马上摇晃,时醒时睡,时而睁眼看地,时而仰首看天,以及凉露湿衣、虫声入梦等一系列微妙的神态变化,都宛然在目;天上地下或明或暗、或喧或寂、或动或静的一切景物特征,也一一展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