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虞沧江见寄宴坐闻秋香

春芳如丽人,骄色不肯除。
秋芳如高士,一味甘恬虚。
我闼本洞然,香负来虚徐。
滋兰露承掌,延桂月满裾。
门巷柳濯濯,林塘竹疎疎。
真意俨分列,远心更庄舒。
庭前两好鹤,知几年岁余。
或睨立倚窗,或饮於清渠。
常恐缁尘染,回视根性初。
蹇余沧江人,人岂不鹤如。
起寻月中句,遥睇花外车。
八表方云昏,尚无返庄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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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紧急。三月俄三十。拟欲留连计无及。绿野烟愁露泣。
倩谁寄语春宵。城头画鼓轻敲。缱(qiǎn)绻(quǎn)临歧嘱付,来年早到梅梢。
倩:叫人代为。音“请”去声。城楼定时击鼓,为城门坊门启闭之节。每日击二次,五更三筹击后,听人行,昼漏尽击后,禁人行。每次击数百下,曰鼕鼕鼓。
唐贾岛《三月晦赠刘评事》诗云:“三月正当三十日,风光别我苦吟身。共君今夜不须睡,未到晓钟犹是春。”命意新奇,女词人朱淑真因其意而用之于词,构思更奇。
词的起句便奇突。风光通常只能用秀丽、迷人写来形容,与“紧急”搭配很是奇特。留春之意已引而未发。紧补一句“三月俄三十”,此意则跃然纸上。这两句属于倒置,比贾诗从月日说起,尤觉用笔跳脱。
一般写春暮,止到三月,点出“三十(日)”,更见暮春之“暮”。日子写得如此具体,读来却不板滞,盖一句之中,已具加倍之法。而用一“俄”字渲染紧急气氛,比贾句用“正当”二字,更有生气。在三月三十日这个临界的日子里,春天就要消逝了。“拟欲留连计无及”,一方面把春天设想为远行者,另一方面又俨有送行者在焉,“拟欲留连”者究竟是谁?似是作者自谓,观下句则又似是“绿野”了。暮春时节,红瘦绿肥,树木含烟,花草滴露,都似为无计留春而感伤呢。写景的同时,又把自然景物人格化了。上两句与下两句,一催一留,大有“方留恋处,兰舟催发”的意趣,而先写紧催,后写苦留,尤觉词情叠宕。
上片已构成一个“送别”的局面。催的催得“紧急”,留的“留连无计”,只好抓紧时机作临别赠言罢。
故过片即云“倩谁寄语春宵”。上片写惜春却未露一个“春”字,此处以“春宵”出之,乃是因为这才是春光的最后一霎,点睛点得恰是地方。春宵渐行渐远,需要一个称职的使者追及传语的。“倩谁”?——“城关画鼓轻敲”,此句似写春宵这境,同时也就是一个使者在自告奋勇。读来饶有意味,隐含比兴手法。唐宋时城楼定时击鼓,为城坊门启闭之节,日击二次:五更三筹击后,听人行。昼漏尽击后,禁人行。叫做“咚咚鼓”。鼓声为时光之友伴,请它传语甚妙。“敲”上着一“轻”字,便带有微妙的感情色彩,恰是“缱绻”软语的态度。“临歧”二字把“送别”的构思表现得更加明显。最末一句即“临歧嘱咐”的“缱绻”的情话:“来年早到梅梢。”不道眼前惜别之情,而说来年请早,言轻意重,耐人寻味。“早到梅梢”尤为妙笔生花之语。盖百花迎春,以凌寒独放的梅花为最早,谓“早到梅梢”,似嫌梅花开的还不够早,盼归急切,更见惜春感情的强烈。把春回的概念,具象化为早梅之开放,又创出极美的诗歌意象,使全词意境大大生色。整个下片和贾岛诗相比,实在是别开生面,更有异彩。
贾岛诗只是诗人自己寄语朋友,明表惜春之意。而此词却通篇不见有人,全用比兴手法创造了一个神话般的送别场面:时间是三月三十日,行者是春天,送行愁泣是“绿野”,催发者为“风光”,寄语之信使为“画鼓”,……俨然是大自然导演的一出戏剧。而作者本人惜春之意,即充溢于字里行间,读之尤觉妙趣横生。
昔作咸秦客,常思江海行。今来仍尽室,此去又专城。
典午犹为幸,分忧固是荣。簈星州乘送,艛艓驿船迎。
共载皆妻子,同游即弟兄。宁辞浪迹远,且贵赏心并。
云展帆高挂,飙驰棹迅征。溯流从汉浦,循路转荆衡。
山逐时移色,江随地改名。风光近东早,水木向南清。
夏口烟孤起,湘川雨半晴。日煎红浪沸,月射白砂明。
北渚寒留雁,南枝暖待莺。骈朱桃露萼,点翠柳含萌。
亥市鱼盐聚,神林鼓笛鸣。壶浆椒叶气,歌曲竹枝声。
系缆怜沙静,垂纶爱岸平。水餐红粒稻,野茹紫花菁。
瓯泛茶如乳,台粘酒似饧。脍长抽锦缕,藕脆削琼英。
容易来千里,斯须进一程。未曾劳气力,渐觉有心情。
卧稳添春睡,行迟带酒酲。忽愁牵世网,便欲濯尘缨。
早接文场战,曾争翰苑盟。掉头称俊造,翘足取公卿。
且昧随时义,徒输报国诚。众排恩易失,偏压势先倾。
虎尾忧危切,鸿毛性命轻。烛蛾谁救活,蚕茧自缠萦。
敛手辞双阙,回眸望两京。长沙抛贾谊,漳浦卧刘桢。
鶗鴂鸣还歇,蟾蜍破又盈。年光同激箭,乡思极摇旌。
潦倒亲知笑,衰羸旧识惊。乌头因感白,鱼尾为劳赪.
剑学将何用,丹烧竟不成。孤舟萍一叶,双鬓雪千茎。
老见人情尽,闲思物理精。如汤探冷热,似博斗输赢。
险路应须避,迷途莫共争。此心知止足,何物要经营。
玉向泥中洁,松经雪后贞。无妨隐朝市,不必谢寰瀛。
但在前非悟,期无后患婴。多知非景福,少语是元亨。
晦即全身药,明为伐性兵。昏昏随世俗,蠢蠢学黎甿.
鸟以能言cm,龟缘入梦烹。知之一何晚,犹足保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