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风雕雪玲珑温,吴姬剪月纤纤昏。行云补髻翠光滑,凤凰叫落空山月。
手摘閒愁八字分,春山恨重画不伸。肌浓汗腻朱粉匀,背人挥泪妆无痕。
霜刀自制石榴裙,闭门不识诸王孙。绿烟熏透蓝田玉,罗带随风换装束。
飞鸟衔怨过长门,芳菲不忍韶华屋。连环步窄玉佩响,霓裳袖阔春风长。
钏松腕瘦觉多情,举手搔天天亦痒。锦香帐冷兰灯沈,落花不入芙蓉衾。
三山路杳银河深,彩鸾高诉愁人心。天与美人倾国色,不如更与美人节。
梦里梅花梦外身,万古千年对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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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挟瑟东邻,秾李容华若春。明眸皓齿朱唇,钗头孔雀麒麟。
敛态如啼似颦,双蛾艳艳聊人。朱弦欲按逡巡,弱质含羞未真。
罗衣璀璨生云,红蕖文履绣裙。殷勤玉指纷纶,凄清罨抑何繁。
长袖淩风自亲,清歌一曲如神。金杯掩映烛银,珠箔红楼夜醺。
纤罗十二缤纷,梁上飘飖下尘。盈盈灼灼粼粼,要妙那能具陈。
夜色春寒翠裀,香风袅娜氤氲。微月娟娟欲昏,含意怜哉未伸。
才欢悦,早间别,痛煞(shà)煞好难割舍。画船儿载(zài)将春去也,空留下半江明月。
才享受相逢的喜悦,一霎时又要离别。我心里是那样的悲痛,实在难分又难舍。画船载走了你,也载走了春光,只空空留下让人惆怅不已的半江明月。
参考资料:
1、羊春秋等.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54-55
2、蘅塘退士等.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373
双调:宫调名。寿阳曲:曲牌名,又名“落梅风”。朱帘秀:元代著名女演员,艺名珠帘秀。早:在词句中往往有“已经”的意思。间别:离别,分手。痛煞煞:非常痛苦的样子。将:语气助词。春:春光,美好的时光。一语双关,亦暗指朱帘秀。
此曲的开端,全是活在人们口头的语言。盖作者当时的感情澎湃,不可遏抑,于是脱口而出,不暇推敲,越去粉饰,越有真意;越少做作,越近自然,越能叩开人们的心扉。“才欢悦,早间别,痛煞煞好难割舍”,正是作者的“真”,正是作者“心头舌尖”必欲说出的一句话,因而在感情色彩上特别显得真实、强烈而深刻。“才”字极言欢悦之短促,“早”字极言离别之骤然,两句合在一起,正是古人所说的“别时容易见时难”。从欢乐的相会遽然跌入无情的分离,作者“割舍”时的痛苦心情就可想而知了。“痛煞煞”用口语,越是平易不加修饰,越见出感情的真挚。“好难割舍”四字,虽无人物形态、语言上的具体描写,却将两情依依、久驻难分的一幕,完整地反映了出来。诗词在这种情况下要把语言加工整形一番,不能热辣辣直诉肺腑,而这就是散曲的优势所在了。
化俗为雅,变熟为新,是作曲的一条必须遵循的原则。这支曲子的结尾,在极俗极熟的声口之后,继之以极雅极新的曲辞,使之“俗而不俗,文而不文”。“画船儿载将春去也,空留下半江明月。”固然是从宋人俞国宝的“画船载取春归去,余情付湖水湖烟”(《风入松》)的句意脱化而来,但比起俞作更富韵味,更具形象。作者在《蟾宫曲·醉赠乐府珠帘秀》中有句云:“系行舟谁遣卿卿。”可知当初朱帘秀是乘着船来到此地的。如今,尽管难分难舍,她终于还是再一次跨上了行舟,船儿也终究离开了江岸。作者不忘叙出那是一只“画船”,因为只有这样的船只才能配合美人的风韵。“画船儿”是美的,可惜却越离越远了,而且作者觉得它载走了生活中的美,载走了希望,载走了春天。好像朱帘秀一去,春的温暖,春的明媚,春的生机和活力,都被那只画船儿载走了,于是作者的空虚寂寞、凄凉惆怅之感,便在字里行间强烈地透露出来。末句“空留下半江明月”,进一步从眼下的留存来衬出失落的惨重。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许浑《谢亭送别》:“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关汉卿《四块玉·别情》:“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都是在离人远去的失落之后,借以眼前的景语,且都带有象征的意味。此曲也是一样,作者举目四望,只留下了江上冷清清的月影,在近处的波面上瑟瑟晃漾。“半江明月”除了孤寂感外,还有一种残缺感,它正是作者送别朱帘秀后的残破心灵的反照。
藉甚才名英妙年,江湖何幸得同船。清时未许公藏器,晚岁翻令我着鞭。
人物一双真白璧,文章百选中青钱。他时邂逅逢知己,一荐云衢上九天。
迂愚逢世难,寂寞对春光。马首初停策,莺声不度墙。
避人疑画地,念乱戒垂堂。何计乘桴去,悠然一水长。
帅师次苍梧,未及酌冰井。尝自比漫郎,戎旃亦踰岭。
君作漫泉亭,心若隐之冷。相看真逸民,刻诗娱晚景。
天公分付水生涯,从小教他蹈浪花。
煮蟹当粮那识米,缉蕉为布不须纱。
夜来春涨吞沙觜,急遣儿童斸荻芽。
自笑平生老行路,银山堆里正浮家。
渔翁一棹老清波,稚子学语能渔歌。
日暮沙头寒爇竹,雨余船角乱堆蓑。
鬻残小鲜仍自脍,湖海茫茫醉乡内。
夜阑酒渴漱寒流,月照芦花上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