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船少年破衣不掩胫,秋风肃肃皮肉冷。昨者蒲博胜十钱,从朝欢呼迫至暝。
西船老翁紫衣何赫奕,七十悬车二千石。少儿恩请未授官,日日抚髀长太息。
人生悲喜宁有穷,老翁冉冉向下舂,但令少年作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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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请急归,骊驹玉勒多光辉。西家乞骸还,秋风尽买南山田。
我今遘家难,仓皇荷恩休。囊中俸钱支取尽,明年要典鹔鹴裘。
男儿有身饥亦可,恨不饱杀安昌侯。
君不见汉班姬,增成避宠时,团扇掩泣秋萤低。银床象簟一半冷,绮户寂历流蛛丝。
此时飞燕在昭阳,君王一身尚不足,赤凤飞来燕侍郎。
十五吹箫庆安世,寻常掣履冯无方。长安道上黄金偏,但至西坊甲第不复前。
竖儒杖头挑一钱,亦足买醉春风颠,我今无言君且眠。
昨日罢官归,今日度关梁。关吏喧呼前致诘,胡不倾倒书生囊。
磬折听讥征,一一为奉偿。僮仆面如土,怨我鱼服不自量。
我今舍此欲何服,金带错莫无精光。诸君但怨莫相就,养鸡牧豕正仓忙。
昔时骑羊总角儿,三三两两诵书诗。颜衰鬓秃不称意,犹挟残编乞有司。
人生欲官不可得,问我得官胡弃之。六月绣襦绮袷黄金胄,行人拍手好威仪。
与君谈苦君未信,请君自衣还自知。
饮用葡萄九酝清泠之美酒,焚用都梁百和旖旎之妙香。
骑用金錽流铃蹑恍之宛马,坐用垂苏浑银平脱之胡床。
博场姬馆使意气,东郊南陌争辉光。顾谓竖儒子安用,终日仰面看屋梁。
胸中贮书千万卷,两人担将瘗北邙。
空江浪阔。清尘凝、层层刻碎冰叶。水边照影,华裾曳翠,露搔泪湿。湘烟暮合。□尘袜、凌波半涉。怕临风、□欺瘦骨,护冷素衣叠。
樊姊玉奴恨,小钿疏唇,洗妆轻怯。汜人最苦,纷痕深、几重愁靥。花隘香浓,猛熏透、霜绡细摺。倚瑶台,十二金钱晕半掐。
裾:一本作“裙”。
绡:一本作“绢”。掐:一本作“灭”。
“空江”两句,一虚一实描述水仙。此言词人观赏水仙,自然想起它产于江河之滨,而江河中必定是浪高水阔矣。又见眼前重台水仙长得冰清玉洁,超绝尘俗,花瓣更如层层叠叠碎刻出来的冰叶一般。“水边”三句,状水仙的倒影。“裾”,世俗称衣的前后摆也;“搔”通早。此言重台水仙倒影水中,绿叶蓬松似翠衣曳地,晨露似颗颗晶莹的泪珠在花叶上滚动。“湘烟”两句,第二句前空一字,疑补为“刬”或“绝”字。两句幻想也。言水仙花好像湘水女神在暮霭中刬袜绝尘飘然于碧波之上一样。“怕临风”三句,第二句前缺一字,疑为“寒”字。此状花之重台也。言水仙临风而立,因为惧怕寒风侵蚀它瘦削的花蕊,所以特地开出白玉般的重台花瓣来抵御寒冷。
“樊姊”三句,状浇水后的水仙花。“钿”,金宝制的花饰。“樊姊、玉奴”,本指能歌善舞的女子,这里借以比拟水仙花。言经过水浇之后的水仙花,好像刚洗梳过的女子,因要受人评赏,还微含着愁恨怯意。“汜人”两句,写词人眼中的经水后的重台水仙。“汜”,据《楚辞·卜居》:“将汜汜若水中之凫乎。”注:“汜,一作泛。”“汜人”,即是浪迹天涯之人。这里为词人自称也。此言水仙花重瓣上滚动的水珠像女子的清泪一样,流在愁靥上,使浪迹天涯的词人见到后更感凄苦。“花隘”两句,赞花香。“隘”,狭也。此言水仙的花瓣虽然狭长了一些,但是它散发出来的花香却浓烈异常。这香气甚至能透过白色的绡衣褶缝,使人一染此香历久不散。“倚瑶台”两句,叹好景不常也。“瑶台”,仙人居处,这里指栽水仙的陶瓷盆。“十二金钱”,十二,喻花之多;金钱,状花之形。“晕”,眩也,陆龟蒙《吴中苦雨》诗有“看花啼眼晕,见酒忘肺渴”句可证之。此言词人倚在陶瓷盆边,欣赏盆中的水仙花。但他一边欣赏这许多眩人眼目的水仙花,一边却又想到这些花不久就会逐渐枯萎,从而减弱了它们的艳美,因此词人为它又生出了一种好景不常的悲哀来。
我亦江干一幸民,春耕秋穫老吾身。园分曹玑多馀地,墓认刘伶作比邻。
种树十年才得果,归田卅载岂无因。柴桑风尚知难似,也算羲皇以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