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淮南万树红,昼阴僧院鸟玲珑。檐含梅子黄时雨,户进新篁绿处风。
出世了无香海界,置身休在碧纱笼。钟堂一饭成遗迹,回首天花丈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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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山中居,尝爱林下寺。每俟风雨休,杖藤辄孤至。
矧玆清郊外,良朋逾三四。道人晨启关,凉荫散幽地。
坠萼点阶稀,高藤仰空遂。壁埽唐相题,宇拱金人臂。
山鸟罢啼时,风篁识声自。畴谓闻见閒,奄忽忘深智。
身世苟无牵,频来坐寒翠。
向来卜幽期,此乐真隽永。行寻野航渡,俯玩云水影。
追随两玉人,妙语时灌顶。平生访古意,到此方一骋。
所欣俱秃翁,王事废朝请。且同陶渊明,莲社对宗炳。
晴轩纳野色,秋思浩千顷。忽惊梨枣村,身堕白鸥境。
飘零惬胜会,老大惜馀景。况当风露辰,病鹤最先警。
留连净名室,坐阅篆香冷。还寻野田归,草树斜复整。
有酒当再来,悠悠讵能省。
酒亦不难止,无以寄吾兴。
纵然酒可止,诗恐不受命。
二者必相须,未易相负胜。
所以千载人,不能除此病。
仙去当年寻旧迹,传来此日尚名山。
花开花落朝昏事,唯有春风岁岁闲。
南过猿声一逐臣,回看秋草泪沾巾。
寒天暮雪空山里,几处蛮家是主人。
第一句的散文结构是:一个被放逐之臣,从猿啼声中一路南去。“逐臣”是主语,“过”是动词。“猿声”是宾语的精简,概括了李白的两句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李白过的是巴东三峡,这个“客”过的是湘西五溪。有人说,诗句不讲语法,这是错的。诗句也有一定的语法,不过它和散文不同,为了平仄、对仗或押韵的方便,它的语法结构可以有极大程度的变易,甚至往往连动词也省掉。读诗的人,仍然应该从语法观点去推求作者的造句艺术。
第二句“回看”二字是照应上句的“过”字,这个被降谪的官员,愈走愈远,深入五溪苗家所住的区域,就不免常常回头看看来路。来路上只是一片秋草,早已望不到家乡,于是不禁泪落沾巾。下面二句说,这一段旅程尽是在寒天、暮雨、不见人迹的空山中。夜晚了,总是在苗家歇宿。“蛮”是古代汉人对少数民族的称呼。当时少数民族所住的地区,都是荒野的山区,故有“蛮荒”之称。作者设想这个“客”深入蛮荒,以蛮家为逆旅主人,是最不幸的遭遇。湘西的秋雨是整天整夜连绵不绝的,为什么作者偏说是暮雨呢?这是为了与下句挂钩,引出此“客”在暮雨中向苗家借宿的诗意。吴山民评此诗曰:“一诗酸楚,为蛮、主二字挑出。”即以为此诗末句写出了贬官的酸楚之情。这是古代汉族人对少数民族的思想感情,今天我们读此诗,就不会和古人有同感了。住在兄弟民族的家里,有什么可酸楚的呢?
韩翃所作七言绝句不多,但大多是佳作,胡应麟最称赏韩翃的七绝,他在《诗薮》内篇中举出“青楼不闭葳蕤锁,绿水回通宛转桥”、“玉勒乍回初喷沫,金鞭欲下不成嘶”、“急管昼催平乐洒,春衣夜宿杜陵花”、“晓月暂飞千树里,秋河隔在数峰西”等五六联,以为是“全首高华明秀,而古意内含,非初非盛,直是梁陈妙语,行以唐调耳”。他又举出“柴门流水依然在,一路寒山万木中”、“寒天暮雨空山里,几处蛮家是主人”这二联,以为“自是钱、刘格,虽众所共称,非其至也”。这一段评论,反映出胡应麟所喜爱的是秾丽的句子。骨子里仍是梁陈宫体,风格却是唐诗。这种诗句之所以“非初非盛”,因为初唐则还没有唐调,盛唐则已排除宫体。而在中唐诗人,渐渐地又在唐调中纳入宫体诗的题材,成为一种秾艳的律诗。这个倾向,发展到晚唐的李商隐,温飞卿而达到了极度。至于“柴门流水”、“寒天暮雨”这样的句子,还是清淡一派,属于钱起、郎士元的家数,而且还不是其中最好的,所以胡应麟似乎不很喜欢。
朝发宜都渚。
浩然思故乡。
故乡不可见。
路隔巫山阳。
巫山彩云没。
高丘正微茫。
伫立望已久。
涕落沾衣裳。
岂兹越乡感。
忆昔楚襄王。
朝云无处所。
荆国亦沦亡。
野梅官柳只供愁,空倚鄱江百尺楼。
待倩天边几鸿雁,为传消息到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