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照寺分韵得自字

我昨山中居,尝爱林下寺。每俟风雨休,杖藤辄孤至。
矧玆清郊外,良朋逾三四。道人晨启关,凉荫散幽地。
坠萼点阶稀,高藤仰空遂。壁埽唐相题,宇拱金人臂。
山鸟罢啼时,风篁识声自。畴谓闻见閒,奄忽忘深智。
身世苟无牵,频来坐寒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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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夜何漫漫,空歌白石烂。
宁戚未匡齐,陈平终佐汉。
欃(chán)枪扫河洛,直割鸿沟半。
历数方未迁,云雷屡(lǚ)多难。
天人秉旄(máo)钺(yuè),虎竹光藩(fān)翰。
侍笔黄金台,传觞(shāng)青玉案。
不因秋风起,自有思归叹。
主将动谗疑,王师忽离叛。
自来白沙上,鼓噪丹阳岸。
宾御如浮云,从风各消散。
舟中指可掬(jū),城上骸(hái)争爂(cuàn)。
草草出近关,行行昧前算。
南奔剧星火,北寇无涯畔。
顾乏七宝鞭,留连道傍玩。
太白夜食昴(mǎo),长虹日中贯。
秦赵兴天兵,茫茫九州乱。
感遇明主恩,颇高祖逖(tì)言。
过江誓流水,志在清中原。
拔剑击前柱,悲歌难重论。
长夜何其漫漫,徒然高歌着《白石烂》。
宁戚未做齐臣时是个商贩,陈平最终作了汉朝大官。
彗星横扫河洛地区,想以鸿沟为界把天下分成两半。
大唐气数未尽,眼下还多灾多难。。
永王执掌着节旄,兵符在手是国家的靠山。
我为他起草文书如登上黄金台,美酒满杯佳肴满案。
并非因为秋风已起,我早有归山之念。
主将之间互相猜疑,永王的大军忽然离散。
自从来到白沙洲上,丹阳岸边鼓噪而行。
宾客卫士如浮云,闻风各自消散。
城上被砍断的手指可捧,城上用人骨烧饭。
匆匆逃出关隘,进退维谷没有成算。
形势紧急南奔,北兵势大无边无沿。
环顾没有七宝鞭可留,道边把追兵拖延。
太白星夜里吞昴,大白天长虹又把日贯。
秦赵相战兄弟相争,茫茫天下从此大乱。
幸遇明主知遇之恩,仰慕祖逖当年的誓言。
过江时对着流水发誓,此去定要恢复中原。
拔剑砍向前面的柱子,悲歌不已难以重言。
参考资料:
1、詹福瑞等.李白诗全译.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909-911
漫漫:一作“时旦”。白石烂:古诗《饭牛歌》之一歌辞中语。谓山石洁白耀眼。
宁戚:春秋时期齐国大臣。陈平:西汉大臣。
欃枪:彗星名。鸿沟:古运河名。在今河南省。楚汉相争时曾划鸿沟为界。
历数:犹历法。云雷:用《周易·屯卦》义,其卦以震遇坎,故取象云雷。其义以乾坤始交而遇险难,故名屯。屯,难也。
秉旄钺:借指掌握兵权。《魏略》:邯郸淳诣临淄侯植,归,对其所知叹植之才,以为天人。虎竹:铜虎符与竹使符的并称。虎符用以发兵;竹使符用以征调等。藩翰:喻捍卫王室的重臣。
黄金台:燕昭王所建,用以召徕四方贤才。这里用以表示自己是受永王之召而入幕的。
“不因”二句:用张翰典故。张翰为齐王冏东曹掾,因秋风起,思吴中菰菜、莼羹、鲈鱼脍,遂命驾而归。
谗疑:诽谤猜疑。
自来白沙上:一作“兵罗沧海上”。鼓噪:古代指出战时擂鼓呐喊。丹阳:按《唐书·地理志》,江南东道润州,又谓之丹阳郡,领丹徒、丹阳、金坛、延陵四县。
宾御:宾客和驭手。
可掬:可以用手捧住。爂:烧火做饭。
“草草”二句:《魏书·陆真传》:东平王道符反于长安,杀雍州刺史鱼元明,关中草草。
北寇:指安禄山叛军。
太白:星宿名,即太白金星。昴:星宿名,二十八宿之一。长虹日中贯:即长虹贯日,古时认为这是种预示人间将遇灾祸的天象。
“秦赵”句:喻李亨、李璘兄弟交兵。
祖逖:东晋名将。曾以奋威将军、豫州刺史的身份进行北伐,所部纪律严明,得到各地人民的响应,数年间收复黄河以南大片土地,进封镇西将军。
“过江”句:用祖逖中流立誓之事。
悲歌:悲壮地歌唱。
全诗以抚时念危、忧国伤乱为主脉,共分三个层次,在叙述自己入幕前后的经历中,表露了作者孜孜不倦的思想追求。
第一层,从开头到“自有思归叹”,写诗人渴望从政匡济的夙志,和成为永王幕宾之后动摇不定的思绪。李白生活的年代是唐朝由盛转衰的特殊历史阶段。唐帝国的昌盛繁荣催发他产生了高度的自信力和宏伟的政治抱负。凭借个人的才能,他选择了不同于一般士子通过科考做官的道路,力求由隐而仕,走“终南捷径”。他的希望与日趋黑暗的现实发生了尖锐的矛盾,天宝年间,长安三载的为宦生活使他目睹了封建统治者的腐朽与凶残,体会到政治迫害的冷酷无情。他带着痛苦的精神创伤和全身避祸的念头再度南北漫游,以寻求新的出路。然而,个人的不幸没能完全冷却他的报国热情,“济苍生”、“安社稷”的理想火焰仍在胸中燃烧。作品开篇寥寥四句,便把诗人这种复杂微妙的心态,含蓄曲折地表现出来。宁戚、陈平是历史上齐桓公和刘邦的辅弼大臣,对安邦治国皆有所建树。不过宁戚未仕之前,为待明君而辅甘愿隐遁山林,以“饭牛”为业,自得其乐。陈平求官之后,几易其主,先投魏王咎做太仆,后从项羽入关征战,均因难展襟抱又依刘邦,终算找到了满意的归宿。李白借典咏志,委婉吐情。言外之意是说,自己虽浪迹天涯也不忘怀国运民生,一旦遇到明主就能为之筹谋献策,实现经世济民的伟抱。安史叛乱,国难当头,身为一介布衣的诗人始终在密切地关注着时局的变化。“欃枪”四句诗人以古代星象、八卦之学发表了对形势的看法。他认为,中原上空出现了慧星,它的长尾横贯河北、河南之区。这恰是安禄山叛军铁蹄蹂躏广大北方,割据两河大半土地,进行称雄作乱的标记。尽管帝国江山遇到了深重的灾难,但是,天道没有变,国祚不可摇撼。这里,读者透过天人感应神密色彩的薄雾,足可领悟到诗人忧国的焦虑,对复兴的渴望。基于此,即不难理解和评价李白加入永王李璘幕府的事情。璘是玄宗第十六子,他奉乃父于逃蜀途中所下“制置”之诏,以抗战平乱为号召,大张旗鼓经营长江流域。当其水师开赴九江,栖身庐山的李白,在“辟书三至”(《与贾少公书》)的邀请下,出于“为君谈笑静胡沙”之志,于是下山充任幕佐。诗歌“天人”二句就流露出欢欣鼓舞、乐观自豪的情绪。“天人”指永王璘。李白相信,这位光彩照人的大王充任山南东路、岭南、黔中、江南西路四道节度使,仗钺秉旄,发号施令,指挥三军,便能给统辖之地带来“春日遥看五色光”(《永王东巡歌》其三)的希望,让人久盼的太平景象指日可待了。“侍笔”两句写诗人初做幕僚的得意之态。他受到永王的礼遇,博得府主的厚爱,不能不感恩图报。他的同期诗作《在水军宴赠幕府诸侍御》把自己赴永王军宴视为“如登黄金台”,感到很荣耀。他激励同僚:“齐心戴朝恩,不惜微躯捐。所冀旄头灭,功成追鲁连”。功成身退是李白的人生追求,他来永王幕府也不例外。可是没多久他的思想出现了新的矛盾,“不因”二句是问题的明证。导致他思想转变的根由是什么恐怕一时难以定评。就斗争形势考查,永王奉诏赴镇是在玄宗得知太子李亨即位灵武之前,待玄宗禅位,永王至江陵召募数万将土之后,肃宗与永王的冲突才逐渐公开化。李白对统治集团内部明争暗斗缺乏了解,以为“永王正月(肃宗至德二年)东出师,天子遥分龙虎旗”。随着肃宗兄弟斗争的激化,李白看清了问题的真象,他不愿违背下山报国的初衷,打算退隐,这是含情入理的。当然也不排斥另说,认为永王辟聘李白仅为笼络人心,而非用其经纶之才。不然,李白入幕不久就不会产生“徒尘黍幕府,终无能为”(《与贾少公书》)的叹息。不管哪种因素起作用,归根到底还是统治者的昏聩自私葬送了诗人,使他不能为惨遭祸辱的祖国和人民奉献自己的才智和忠爱。
自“主将动谗疑”到“留连道傍玩”为第二层,描述永王所部分崩离析的见闻,反映了诗人忧惧、迷茫的心境。“主将”两句是这层诗意的简括,点出了永王军队溃败的首要原因是主将狐疑猜忌,各怀异志。肃宗懂得,其弟占据东南要地,控制江淮租赋,如果羽翼丰满,必成心腹之患。因此,当永王拒绝听从他的归蜀之命的时候,则开始着手部署了翦除之计。李璘觉查后,战幕拉开,而其部下将帅因反内战却首议退路。《新唐书》本传载:“(季)广深知事不集,谓诸将曰:‘与公等从王,岂欲反耶?上皇播迁,道路不通,而诸子无贤于王者。如总江淮锐兵,长驱雍洛,大功可成。今乃不然,使吾等挂叛逆,如后世何?……于是,(浑)惟明奔江宁,冯季康奔白沙,(季)广琛以兵六千奔广陵”。季、浑、冯是永王军的主将,璘曾派季去攻打广陵采访使李成式,派浑去袭击吴郡采访使李希言。结果双方未及较量,永王营垒不攻自散。弹指之间,李璘所部变成了势单力薄的孤军困旅。诗中“自来”六句是用具体事例描述永王军到处埃打,宾幕窜逃,溃不成军的情景。这里运笔老健精练,叙事兼带描状,灵活善变,只取几个镜头就把宏大的的空间,纷扰的战局,绘声绘形地浮现纸上。诗人先用“鼓噪”一词,活画出永王部队在转移中的情态,即军纪涣散,士气沮丧,吵吵嚷嚷。一群乌合之众拥向丹阳。这样的武装群体不仅战斗力丧失,连军心都很难维系。然后,诗歌又以“如浮云”、“从风散”在上下句之间复迭比喻永王的随从潜溜暗逃、土崩瓦解的局面。这样写法可谓取境真朴,神貌俱似,令人浮想联翩。据史料记载,永王的军队在丹阳一带受到地方势力的重创之后,便奔向鄱阳,企图逃往岭南。所以王琦《李太白全集》关于此句诗做了下面的说明:“璘与(李)成式将赵侃战新丰而败,非水战也。璘至鄱阳郡,司马陶备闭城拒之,璘怒,命焚其城,非久攻也。其曰:‘舟中指可掬,城上骸争爨”,甚言其挠败之形有若此耳。”永王一败涂地,大局不可逆转,这对具有风云之心的李白来说,是无比的忧愤和失望。“草草”六句写仓皇南奔的狼狈相,叙事中糅入抒情,诗人心迹闪灼于字里行间。败兵逃命急如星火,唯恐追及丧生,不敢稍有停歇。诗人被裹挟在溃军里边,也和众人一样,懵头转向,对未来前途茫然无知。尤为困扰诗人的是,安史叛军还在广阔的中原横行,穷凶极恶地迫害天下同胞。此时,正需要有志之士奋起抗战,而自己反倒成了一个亡命徒,那平叛安民的宿愿一下子竟变得十分遥远,这又平添了诗人的无限慌恐和不安。诗句“南奔剧星火,北寇无涯畔”中的“北寇”一词,是把握诗人精神境界的钥匙,它应和“三川北虎乱如麻”(《永王东巡歌》其二)里的“北虏”同义,皆指安史敌军。诗人憎恶统治集团自相残杀,也不甘心充当内战的牺牲品。诗人运用一则历史故事表白了这层心思:《晋书·明帝纪》说,王敦阴谋起兵做乱,明帝得知消息,乘骏马微行察王敦营垒,刚离去,就被军士查觉。王敦立刻下令追赶,明帝逃离途中有马遗粪,为麻痹追者,便用冷水灌粪。又见旅馆前有位卖食的老太婆,于是给她一把七宝鞭,叮嘱她说:“后有骑来,可以此示也。”过一会儿,追者赶到,问老太婆,她回答:“去已远矣”,并拿出马鞭给他们看。追者传看把玩,逗留许久。又见马粪已冷,相信明帝远去无疑,因之,驻马停追。诗人也希望能够在肃宗兄弟的混战中活下来,留得血肉之躯,为平息安史叛乱,重整河山的伟业尽自己的责任。此处,诗笔随着空间场景的推移,流驰不居,从摄录永王部队败北惨状转写自己的心态,以引出下面直吐胸臆。
全篇最后一层,写诗人报效祖国的意志和决心,及其大志未遂的悲愤。这一层如通首诗的聚光点,展现了李白灵魂的光辉。其情词激楚,慷慨磊落,诗人的风采节概如在眼前。古时有一种传说,认为人的精诚之气上达于天,就会出现长虹贯日,太白食昴之类的天象。诗中“太白”二句采用夸张手法,形容自己怀有一团爱国的赤诚和喷吐进发的救亡热情。这类虚说虽属浪漫,却富有诗意。它与“秦赵”两句构成了内蕴丰富的隐喻世界,宣达了诗人有口难言的复杂心理。“秦赵”的诠释依照郭沫若的看法是:“《史记·赵世家》云:‘赵之先与秦共祖’。中衍之后飞廉有子二人,其一日恶来,其后为秦:恶来弟日季胜,其后为赵。故秦与赵乃兄弟之国。”而李白以“秦指肃宗集团,赵则喻永王军势”。由此推断,在北寇气焰嚣张,国家岌岌可危,百姓不遑安处的非常时期,肃宗兄弟非但不能团结一心,同仇敌忾,反而丢开民族的敌人于不顾,干戈相见,殃及爱国的兵民,这不能不叫人痛裂心肺。作品从“感遇”至煞尾六句,诗人抒发了如怒涛奔涌似的感情。李白之所以弃隐出世跟随永王,确“因天下乱离,四方云扰,欲得一试其用,以扩清中原,如祖逖,非敢有逆志”(王琦语)。对此,诗人扪心自问亦无愧色,其忠肝义胆冰清玉洁,生死不渝。可惜,诗人不仅壮志成空,而且成了从王为乱的逆臣。真是出师未捷名先毁,世人终难信高洁。这样的耻辱、这样的冤枉,更是无法向人评说。诗人拔剑击柱,凄怆悲歌。在这沉雄豪迈的诗句中表现了一颗洁美的心灵和黑暗的现实在剧烈的撞冲,仿佛奋斗一生、挣扎一生、苦闷一生的悲剧主人公在呼号。诗歌结尾如重锤擂鼓,沉着有力,饶有余音。
李白诗多以主观抒情为主,即使在那些叙事性较强的篇章里,也往往是借客观事物勾动胸中的感情狂澜,将它化为峥嵘骏发的艺术形象。比较而言,这首《南奔书怀》在整体谋篇方面具有一定的独特性。全诗结构是由两条意脉交结而成。一是写作者个人的理想,此线顺贯整个篇章,首尾遥应,展现了诗人终生萦怀心际的精神支柱;另是写永王军势兴而转败的过程。这条线因事而显,反映了作品基本情节发展的概貌。两线勾连,各有分工,前者重在抒情,后者以叙事为主,互相转合,不枝不蔓,形成条理有序的完整、严密的诗篇。这种构思自有它的妙处。一来可以把抒情主人公置于特定的历史背景下,让其生姿动态具有鲜明的时代色彩和独自的人格美。二来能够避免长篇古体诗因一味写事而沉闷,或笔笔写情而空洞。如此诗两者相参,以情驭事,由事生情,和谐统一,才会有助于加强诗歌的张力。
其次,此篇使事较多,几乎句不离典,用走马观花的方式去阅读,不易理出头绪。但不可因此就得出萧士赟那样的结论:“此篇用事偏枯,句意倒杂,决非太白之作。”公允地讲,李白作诗特别善于在联想的天地里驰骋笔锋,纵横无阻,也喜欢借助神话、历史故事进行抒情、议论,剖白自己内心世界。此作用典特征也与之相关。不过,诗人是在遭逢不白之冤,身家性命吉凶未卜的情势下创作这首诗歌的,其复杂心境,深隐苦衷都不宜直说,说亦难罄。只好把典实、传说化为诗中的意象,将它们连为一气,曲曲道出满腔的忠愤感激之情。这样,也为诗歌带来了浑化蕴藉的特点。
白若白鹭鲜,清如清唳蝉。
受气有本性,不为外物迁。
饮水箕山上,食雪首阳颠。
回车避朝歌,掩口去盗泉。
岧峣广成子,倜傥鲁仲连。
卓绝二公外,丹心无间然。
昔攀六龙飞,今作百炼铅。
怀恩欲报主,投佩向北燕。
弯弓绿弦开,满月不惮坚。
闲骑骏马猎,一射两虎穿。
回旋若流光,转背落双鸢。
胡虏三叹息,兼知五兵权。
枪枪突云将,却掩我之妍。
多逢剿绝儿,先著祖生鞭。
据鞍空矍铄,壮志竟谁宣。
蹉跎复来归,忧恨坐相煎。
无风难破浪,失计长江边。
危苦惜颓光,金波忽三圆。
时游敬亭上,闲听松风眠。
或弄宛溪月,虚舟信洄沿。
颜公二十万,尽付酒家钱。
兴发每取之,聊向醉中仙。
过此无一事,静谈秋水篇。
君从九卿来,水国有丰年。
鱼盐满市井,布帛如云烟。
下马不作威,冰壶照清川。
霜眉邑中叟,皆美太守贤。
时时慰风俗,往往出东田。
竹马数小儿,拜迎白鹿前。
含笑问使君,日晚可回旋?
遂归池上酌,掩抑清风弦。
曾标横浮云,下抚谢脁肩。
楼高碧海出,树古青萝悬。
光禄紫霞杯,伊昔忝相传。
良图扫沙漠,别梦绕旌旃。
富贵日成疏,愿言杳无缘。
登龙有直道,倚玉阻芳筵。
敢献绕朝策,思同郭泰船。
何言一水浅?似隔九重天。
崔生何傲岸,纵酒复谈玄。
身为名公子,英才苦迍邅。
鸣凤托高梧,凌风何翩翩。
安知慕群客,弹剑拂秋莲。
白鹭鲜白如雪,蝉鸣清厉如哭泣。
那就是遗传决定本性,不为外界的影响变迁。
许由在箕山上饮水隐居,夷齐隐居在首阳山颠食雪。
墨子回车避开朝歌之地,孔子虽渴,面临盗泉却掩口而去。
高洁傲岸的广成子,风流倜傥的鲁仲连,各有各的个性。岧峣:山高峻貌。此形容人的品格高远。
管宁卓绝海内,无人可与比拟,忠心无间。
我往昔也曾经攀六龙而飞,如今却作百炼仙丹。
也曾经满怀报主龙恩的愿望,独自投军北燕苦寒之地。
开拉弯弓绿弦,圆如满月,不惧弓强。
闲暇骑骏马狩猎,一箭射穿两只老虎。
身体回旋快如流光,转背一射,双鹰坠落。
胡人看了也三叹不如,何况我还熟悉五兵尚书的权谋。
那些将军却妒忌得很,千方百计贬低我。
相逢多是剿绝儿,我却闻鸡起舞,快马也早早加鞭。
驰骋鞍马之上,矍铄清俊一老翁,壮志对谁言?
岁月蹉跎,又复归来,心中忧恨相煎。
无风难以破浪,后来又曾经在长江边失策入了永王的幕府。
危苦时刻更珍惜老年时光,来这里已经有三个月了。
时时上敬亭山游玩,闲来就听松风而眠。
或者去宛溪弄月,任小舟随着溪流飘荡。
我也常常收人钱财,但是如颜延之送二十万给陶渊明一样,我全部给了酒家。
高兴了就到酒店取它几罐,醉了,就是神仙。
除此别无一事,有时也静静谈论《秋水篇》。
你从中央机关来,刚好这水国今年是丰收年。
鱼盐充盈市场,布帛多如云烟。
你下马不作威福,宛如冰壶照耀清川。
辖区内的白眉老翁,都赞美你这个太守贤明。
你时时出衙门慰问风俗,常常去看看农田。
几个骑竹马的小儿,拜迎在你骑的白鹿之前。
我含笑问使君你,这么晚了,还回家吗?
要不咱们就去池塘边喝它几盅,琴声就低调一点,不干扰邻居百姓。
你高洁如浮云,可与谢脁比肩。
楼阁高出碧海,古树悬挂青萝藤。
你以前赠送给我的光禄紫霞杯,一直认为收下它很惭愧。
也曾经有良图扫清沙漠,归来别梦绕旌旗。
富贵的愿望已经淡薄,曾经发过的誓愿看来不容易实现。
登龙庭有直道,青云也可直上,但是总有宵小做对。
曾经敢于献兴国良策,也有过李膺同郭泰一起乘船的风光。
有时候一水之浅却似隔了九重天。
崔君平生傲岸不羁,喜欢纵酒,喜欢谈玄。
身为名门贵公子,英才勃发却命运苦艰。
凤凰寄托与高高的梧桐,凌风翱翔翩翩。
谁知道慕群之客,弹剑抚摩秋莲。
参考资料:1、《全唐诗》(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10月版,第402页。
白鹭鲜:白鹭之羽毛。《隋书·食货志》:“是岁翟雉尾一值十缣,白鹭鲜半之。”清唳蝉:古人认为蝉只“饮露而不食”,故曰“清”。
朝歌:殷封王国都。《汉书·邹阳传》:“邑号朝歌,墨子回车。”《淮南子》:“墨子非乐,不入朝歌。”
外:犹言“内中”。间然:《论语·泰伯》:“禹,吾无间然矣。”《正义》:“间谓间厕……言己不复能间厕其间也。”
百炼铅:王琦注:“百炼铅言其柔,铅性不能刚,经百炼则益柔矣。”
佩:指官吏衣带上的饰物。投佩:谓去官。
满月:指拉满弓。
枪枪:一作“鎗鎗”,象声词。突云将:犹云猛将。
剿绝儿:安旗等注:“剿绝儿,或剿儿,即健儿。《乐府诗集》横吹曲辞《幽州马客吟》:‘快马常苦瘦,剿儿常苦贫。’”宣:倾诉。
坐: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坐,甚辞,犹深也,殊也。……坐相煎,犹云殊相逼也。”
破浪:《宋书·宗悫传》:“愿乘长风破万里浪。”
金波:指月光。
“颜公”二句:《宋书·陶潜传》:“先是,颜延之在寻阳,与陶潜情款。后为始安郡经过,日日造潜,每往必酣饮至醉。临去,留二万钱与潜。潜悉送酒家,稍就取酒。”
仙:全诗校:“一作眠。”
秋水篇:《庄子》篇名。
下马:指初到任。冰壶:《文选》鲍照《白头吟》“清如玉壶冰”李周翰注:“玉壶冰,取其洁净也。”此处形容宇文太守为政清明。
东田:谢朓为宣城太守,有《游东田》诗。
竹马:用郭伋事。白鹿:《太平御览》卷九0六引谢承《后汉书》:“郑弘为临淮太守,行春,有两白鹿随车夹毂而行。弘怪问主簿黄国:‘鹿为吉凶?’国拜贺曰:‘闻三公车幡画作鹿,明府当为宰相。’后弘果为太尉。”
曾标:萧士赘注:“曾标,言其标致之高也。”谢朓《郡内高斋闲望答吕法曹诗》:“已有池上酌,复此风中琴。”
光禄:瞿蜕园、朱金城注:“颜延年官终金紫光禄大夫,后人称为颜光禄。李白以陶潜自比,而以宇文比颜,故云‘伊昔吞相传。’”
名公子:指诗题中之崔侍御,即崔成甫,盖为礼部尚书崔沔之子,故称。迍邅:遭遇坎坷。
慕群客:瞿蜕园、朱金城注:“慕群客,李白自谓,有攀援之意也。”鲍照《日落望江赠荀丞》:“岂念慕群客,咨磋恋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