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唐虞去日遒,孔林千载亦荒丘。
六经残缺幸可考,百氏纵横谁复忧。
释书恐非易论语,王迹其在诗春秋!君臣父子未尝泯,吾道尚传君但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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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在此溪滨,披图看愈亲。
须知堂上客,便是画中人。
潇洒苍葭映,舂容碧浪春。
秀山帝发派,秋浦净为邻。
飞鹭来窥影,游鱼可数鳞。
饮兰须卷去,聊以辟京尘。
黑云凌乱晓光凝,气接昆崙冷不冰。龙饼麝元皆御墨,游鱼吞却化鲲鹏。
尘满疏帘素带飘,真成暗度可怜宵。几回偷拭青衫泪,忽傍犀(xī)奁(lián)见翠翘(qiào)。
惟有恨,转无聊。五更依旧落花朝。衰杨叶尽丝难尽,冷雨凄风打画桥。
窗帘上落满了灰尘,素带飘飞,我在凄凉的心境里不知不觉度过了这个悲凉的夜晚。好几次偷偷地流下眼泪,猛然间看到你用过的妆奁翠翘。
心中唯有幽怨,对一切都兴味索然。天已五更,又是一个残花飘落的早晨,颓败的杨柳已经落尽了树叶。凄风冷雨抽打着画桥,怎能不令人愁思满怀。
参考资料:
1、斗南主编.人一生要读的古典诗词经典珍藏版: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5.05:第599页2、(清)纳兰性德著.孙红颖解译,纳兰词全鉴:中国纺织出版社,2016.02:第133页
于中好:即《鹧鸪天》,词牌名。双调五十五字,前后阕各三平韵,一韵到底。上阕第三四句、下阕第一二句一般要求对仗。也是曲牌名。疏帘:指稀疏的竹制窗帘。素带:白色的带子,服丧用。真成:真个。的确。暗度:不知不觉地过去。青衫:青色的衣衫,黑色的衣服,古代指书生。犀奁:以犀角制做饰物的妆奁。翠翘:古代妇人首饰的一种,状似翠鸟尾上的长羽。
故名:这里指亡妻遗物。冷雨西风:形容恶劣的天气或悲惨凄凉的处境。画桥:雕饰华丽的桥梁。
上片写室内,亡妻逝去后的尘帘飘带、妆奁翠翘等遗痕遗物,由此触发了对亡妻的深深的悼念,致使通宵不眠,清泪偷弹。“尘满疏帘素带飘,真成暗度可怜宵”,夜已深沉,窗帘上落满尘土,风儿静静地吹了进来,只见素带飘动——这是惟一的“动”,除此之外,世界一片死寂。这个夜晚,难道真的就要这样伤痛地度过。初四之夜,不但是个“可怜宵”,还要“暗度”,自是凄凉孤寂之意。想纳兰性德和卢氏此时,也正是风流年纪,而本是最当珍重的一个晚上却只有纳兰性德一人孤单度过了,又该是怎样一番感触。“疏帘”“灰尘”“素带”这几个意象整体给人营造出来的感觉是:物是人非,人去楼空,往事尘封。“几回偷拭青衫泪,忽傍犀奁见翠翘”,纳兰性德在这个寂寥的夜晚,好几次想起妻子,总要偷偷地抹上几回眼泪。忽然看见妻子的梳妆盒旁边躺着一支翠翘,更不由得睹物思人。在这个场景里,纳兰性德是一个人夜不能寐。但他不睡,别人未必都陪着他不睡。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沉思往事,所以流泪也就流泪了,犯不上“偷偷地抹去眼泪”,又没人看,词中就是虚笔了,“偷”作为一个符号意象,所传达的一个意思是:情何以堪
下片又扩展到室外,用室外之景进一步烘托出难耐的愁情。“惟有恨,转无聊。五更依旧落花朝”,夜不能寐,转眼已是五更天,马上就要天亮了。“落花朝”即落花时节的早晨。十月初五不是落花时节,五月才是。卢氏之死正在五月。纳兰性德由妻子的生辰想到忌日,“依旧”二字无限悲伤:说到底,妻子也不可能死而复生,失去的便永远也回不来了,以后的每一天都是一个落花朝呀。“衰杨叶尽丝难尽,冷雨凄风打画桥”,最后两句以景语作结,强化了词人内心的愁苦。室外景象依然,同样的“落花朝”,同样的“画桥”,但却生死殊途,物是人非了,故而今日只有长恨复长恨,痛苦难消,百无聊赖。
这首悼亡词写得尤为低落惨淡,此时的纳兰已经英雄气短,唯有儿女情长,他失去了一生的红颜知己,虽然还有很多好友还陪伴在他的身边,但是妻子是他们所不能代替的,因此纳兰不会再有幸福,他甚至还在这首词中流露出对人生的厌倦。
持此迂愚漫浪身,忍惭一出竟何营。
枕边客意兼寒意,门外溪声似雨声。
易办蓬蒿三亩宅,可无藜苋一杯羹。
青衫岂是官人样,白鸟私居说败盟。
珠露漙漙清玉宇。霞标绰约消烦暑。时驭清风之帝所。寻旧侣。三千仙仗临烟渚。舴艋飘摇来复去。渔翁问我居何处。笑把红蕖呼鹤驭。回头语。壶中自有朝天路。
接夕连朝,一吹千里,海气微腥。想历乱杨翻,柔腰折损,仓皇云断,絮脚飘零。
剑翠明湖,倏成荒海,扬作飞澜散八溟。小楼卧,有病魂依黯,枕上难听。
沉沉眼倦还醒。又猛觉西窗扑击声。是人间蓄怨,都成怒吼,古今积恨,并作长鸣。
填海空填,补天何补,天地由来最不平。应未值,向湖楼一角,抵死砰砰。
碧窗夫子写兰亭,千载羲之契合冥。赤手妙探龙虎窟,墨池寒蘸斗牛星。
韩公自诧军方张,杜老深知笔有灵。剩欲相从学心画,烦君为我讲声形。